正疑惑呢,就听见师老。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两人互相对视了半晌,墨珣才恍然大悟地接上一句“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之。”原来是在考他。
“不错,学到诗经了。”师老此时整个气场都与原来不同,像以往他与墨珣说话一直是和蔼可亲的,但这会儿突然板着脸扮起严肃来让墨珣不免也跟着直了身子。
师老点点头,又问了墨珣其他书里的句子,见墨珣对答如流,不免抬了抬眼。
最初师老也同别人一样,以为墨珣只是跟着自己两个赶考的哥哥上建州玩的。后来听到有考生喊他“墨贤弟”,这才对墨珣来了兴致。墨珣矮也不矮,但在一众考生中还是低了些,可周身气度却浑然天成,完全不输那些个世家公子。
这就奇了,墨珣两个哥哥尚没有这等气场,他一个孩子倒有。这么一来二去,使得师老对墨珣起了兴致。然而,真正让他对墨珣上心的是因为他家老伴儿赵泽林。赵老虽然不大说话,但毕竟与师老成婚多年,师老能从他言行神态的细微末节中觉察出他对墨珣的好感。
问墨珣会不会下棋纯粹是一时兴起,但对赵老来说,却是个意外之喜。赵泽林本就是大家公子出身,世代书香,不仅自身识文断字,在算术与绘画方面也多有建树。
无论是下棋还是打牌都讲究一个“算”字,算到不能再算、算不下去了,基本上胜负就分出来了。而墨珣能跟赵老下棋下这么久,可见这脑子也是不差的。这让赵老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教出墨珣这样的孩子。
自打伦素程去找过两位老人家之后,墨珣莫名就多了一个教习先生。墨珣觉得自己书读得不少,但都不大针对科举考试,有人从旁指点那固然是好。不过,单单自己一个人学似乎不太好。可这师老先生一没收钱,二没收礼的,这让墨珣也不好开口要带上素程素华二人,只能字里行间用话语试探。
好在师老先生也没有装傻充愣,而是直接问墨珣,“是你两个哥哥让你来问的,还是你自己想问的”
“我自己啊。”墨珣一眨眼,素程素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师老这边上课啊,还以为自己被揪着下棋呢。
师老点点头,又摇起头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配作我的学生的。”这话说得不好听,但墨珣也不觉得有什么,本来就是良师难寻嘛。
“我两个哥哥均已通过府试,想来资质也是不差”
“此言差矣。”师老干脆打断了墨珣的话,“并不是只有资质好的考生才能够通过府试,多得是只言科考不知变通之人。”
比如李止衍。墨珣在心里偷偷地应了一句。
不过就他与师老先生的对话来看,像是变相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墨珣知道有些人有怪癖,比如他以前收徒,不单是合眼缘,还得要机灵、悟性高、懂得举一反三反正是真的很挑了。
既然师老不愿意,墨珣也不强求。他本身知道素程素华的水平,当真是应对科举来的。拿素华来说,因为一直让李止衍教,虽然性子还是活泼,但学识却完全被框死了。后来让王老先生拗了好一阵子都拗不过来,仿佛脑袋里的东西已经被限制住了,根本不会动脑再想别的。素程与素华完全是同气连枝,石里乡的先生不过就教个识文断字,再顺道解释一下书中的含义
这么一晃便过了大半个月,他们的船总算是抵达建州了。
因为是一道来的,谭忠良临下船前还来问过墨珣他们要不要住到一起,说是郑鸿乔在建州有个叔叔,此次来建州赴考,正好落脚。但墨珣与师老已经先说好了,便婉言拒绝了谭忠良。
谭忠良以为墨珣是觉得中间又过了一层,或者是他们一大帮子人挤进郑兄叔叔家不妥当,便干脆就摆手让郑鸿乔来劝。劝的理由与师老当时说的一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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