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主子道:“她不说医者父母心吗,如此,身为大夫为本王这个病患医病,便是她的本份了。”
韩松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主子不是改性子了,是为了治病,想想也是,姓叶的丫头不说了吗,若想治愈主子这寒热之症,需女子不可,偏偏主子近不得女子,如今有个例外的,便是现成的解药,岂有不用之理。
只是,这姓叶的丫头瞧着脾气虽好,却是个硬气性子,如今又恼了主子,只怕主子想纳她,不大容易。想到此,忙提醒道:“主子,这棠姑娘虽出身不高,可一身高明的医术,今儿瞧着这意思,属下先头倒是想简单了。”
齐王略沉吟了半晌道:“你是说本王纳不得吗?”
韩松忙道:“属下并非此意,只是听韩柏说过这女子若只样貌出挑,或是虚荣爱财的倒好应付,不过诱之以利便可,可若有才情的便会麻烦一些,他言道这世间举凡有才情的女子大多有脾气,才情越大脾性也就越大,如此倒不好应付,需徐徐图之,不能诱之以利便要动之以情。”
不能诱之以利便要动之以情,齐王自然知道韩柏是个什么德行,虽跟韩松是嫡亲的兄弟,可这兄弟俩的性子却南辕北辙,一个板正规矩不近女色,一个八面玲珑,最喜沾花惹草,也正因如此,韩松留在自己身边,韩柏在府外,韩柏既说了这番话,便是有些道理的。
又想起刚那丫头虽未发作却隐含怒意的脸色,齐王也不得不认同韩柏所谓的道理,这女子有才情的脾性便大,宜徐徐图之。
再有,今儿虽试验了一番,自己对这丫头并无厌恶之感,却也只是两次的接触,做不得准,毕竟这些年女子都不能近身,自己对这丫头到底能亲近到什么程度,还需再试。
想到此便道:“让人盯着,她一出叶府便来回禀。”韩松应着吩咐了下去。
再说棠梨回叶府生了会儿气,至晚间忽觉好笑,想自己堂堂一位王牌主任,涵养在整个军总都是有名的,自己一个大夫却跟病人置起气来,实在不该,更何况他说让自己回报就回报不成,自己也不是牵线木偶,不理会他也便是了,何必动气。
相通了心境也平和了,看了一会儿医案却想起今儿那位秦大人,劲节先生临走倒是提了一句,那位秦大人正是竹山县的县丞,在竹山县当了两任县丞,既是父亲的下属亦是同僚,若他配合父亲这个县令也还罢了,若他不服父亲这个空降的知县,就麻烦了,莫说治理好竹山县就是父亲想站稳脚也实属不易。
而以棠梨的经验似父亲这样忽然空降的官员,让下属官员嘴上服气容易,心服却难,虽跟这位秦大人只见过两面,棠梨却已大略知道这位秦大人的性子,此人虽看似洒脱不羁却是个心性坚毅之人,从他疼的那般依然能审视打量自己,便可看出一二。看起来自己还需跟这位秦大人打好关系才行。
想起秦大人的病,棠梨决定明儿上山采些金钱草,为秦大人配药,金钱草配鸡内金正适宜秦大人的结石症,她记得岳州城外龟山的水潭边儿上长了成片的金钱草。
打定主意便也不再熬夜看医案,洗漱了径自睡了,转天一早便出了叶府,往岳州城外的龟山去了,棠梨未让梅婆婆跟着,自己不过出城采个药,哪用得着梅婆婆亦步亦趋的跟着。
梅婆婆虽应了没跟来,却多了两个跟屁虫,甘草跟傻姑,这两个在安州的时候,虽不是经常跟棠梨出去,却也隔三差五的会出去溜达溜达,自打来了岳州,连叶府的大门都没出过,着实憋闷的够呛。
棠梨扛不住两人可怜兮兮的目光,更禁不住两人的央求,答应了让她们跟出来走走,这两人一出叶府就跟两只放了风的鸟一般,看什么都新鲜,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棠梨笑着摇头,看起来实在憋坏了,便也由着她们,听见傻姑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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