遢,通身酒气。
燕琅也不嫌弃,慢慢走过去,道“陛下人在病中,实在不宜饮酒。”
李元毓发出一阵冷笑“都这个时候了,除了借酒浇愁,朕还能做什么”
燕琅自己寻了个位置落座,淡淡道“陛下好像很是不平。”
“不平你叫朕怎么平和起来”李元毓将酒壶丢开,“砰”一声碎裂开“郭蕤,朕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朕”
“对我不薄”燕琅玩味笑了笑,自袖中取出厚厚一份文书,丢了过去“陛下,你自己看吧。”
李元毓心头微动,捡起来看了几眼,却见上边写不是别,正是当年自己为皇太子时勾结郭家旧部,意图暗下黑手记录,再往后,还有太医招供记录,明言了他暗中给李衍下毒一事,脸色霎时间变了。
“陛下,臣妾对你也不薄啊,郭家又何曾害过你你倒好,河都没过,就想着拆桥了,”燕琅神情转冷,道“阿衍是你亲生儿子,你都能对他下毒,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
“除掉郭家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废掉臣妾,废掉太子哦,臣妾想起来了,”她目光如刀“陛下之前叫阮氏收养李敬,不就是为了扶持他对抗阿衡吗”
“郭蕤,朕最讨厌就是你这副颐指气使样子”
既然被翻了旧账,李元毓也无谓再做反驳,他目光森寒,冷冷注视着妻子,咬牙道“昔年朕是皇子,而你不过是区区臣女,却要朕向你低头,再三讨好,凭什么朕明明是天潢贵胄还有你那个母亲,朕做皇太子之前,她何曾正眼看过朕”
“陛下,路是你自己选,”燕琅嗤笑出声“是你自己低三下四去求人,是你自己百般筹谋,想娶我做王妃,以此登上太子之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你是在搞笑吗你真正恨不是我,也不是郭家,而是当年那个卑躬屈膝、低三下四自己有种就找把刀抹脖子,事后清算别人,伤及无辜幼子,又算什么本事”
李元毓被她噎住,半晌没说出话来,恶狠狠瞪了她半天,忽然福至心灵“是你当年给朕下毒,使朕无法生育人,是你”
燕琅微笑道“不然呢看着你跟阮梨生儿育女,把我和阿衡踢到一边郭家扶持你做了皇太子,叫别人摘果子”
“贱妇”李元毓心头生恨,抓起手边酒盏要砸,燕琅抡圆了一耳光打在他脸上,“啪”一声,直接把人扇出去了。
李元毓硬生生挨了一巴掌,那边儿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半天没缓过神来。
燕琅则转向宫柱之后,道“我方才说,你都听清楚了”
李衡有些木然走出来,向李元毓道“父皇,你真曾经对阿衍下过毒吗他也是你孩子啊”
李元毓不意他会在此,神情显而易见一怔,想要出口遮掩,奈何方才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索性一狠心,点头道“是又如何你母亲对我百般钳制,郭家又如此强势,如此继续下去,朕登基之后,如何坐得稳天下而现在,你也看到了,一切不正与朕昔日最担心情状一模一样”
“可是父皇,母后这么做,正是为了反击你对外祖家和阿衍暗下毒手,”李衡神情伤心,嗫喏道“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成家人”
李元毓面对燕琅,有无数反驳之言,但真面对李衡纯真眼睛,反倒说不出口了。
他有些烦躁别过头,道“随你怎么想吧”
燕琅笑微微看着这一幕,近前去给了李元毓一脚,这才领着失魂落魄李衡走出门去。
“儿臣明白母后意思,”李衡长于皇家,心思透彻,到了殿外去,方才有些感伤道“从此以后,也不会阻碍您。”
“是不是觉得很吃惊”燕琅道“昔日恩爱和善父母撕破脸后,完全变了一副面孔。”
“这几年来,儿臣心里隐约有过猜测,只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