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 美人乘风而来, 衣带翩飞, 着实令人惊艳。
燕琅与穆贤妃早知这出戏是因何而生,此时并不变色, 皇太后看不惯这种作态, 不禁皱起眉来, 李元毓却看得呆住, 两眼都要拔不出来了。
其余宫嫔们见他就差没淌哈喇子了, 心中又羡又妒, 交头接耳跟身边人说了几句,神情中遍是醋意与警惕。
一曲终了,那小舟到了近前,李元毓已经情不自禁迎了上去。
系统忍不住说“要是阮梨真恨死他了,也不想着报仇, 忽然间给他一刀, 你说会怎么样”
燕琅想了想那个画面, 笑着说“如果真是那样话,我很期待。”
那美人身着轻纱,灯火映衬下如同流动云霞, 那双眼眸里更似是蕴藉了万千星光, 盈盈动人之至。
李元毓伸手去拉她登上亭台, 却被那美人躲过, 刚要皱眉, 便见美人抬手将面纱摘去, 花容玉貌,粉面桃腮,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红,美艳不可方物。
正是阮梨。
她相貌是一等一出众,李元毓怔在当场,再回想起自己与她初见时惊鸿一瞥,当真百般滋味在心头。
阮梨盈盈一拜,双目含情,道“妾身宝林阮氏,恭请陛下圣安。”
“快起来”李元毓伸手将她扶起。
几年分别,已经物是人非,但现下再见,却依稀还是旧时光景。
“当年之事,妾身百口莫辩,但与外男有交,却是无稽之谈”阮梨深情凝视着他,似乎是说到痛处,不禁垂泪“只是妾身那时候因丧子之痛,出言违逆,触怒陛下,却是自作自受了。”
当年事情到底如何,李元毓也曾叫人去查过,只是涉及到男女私情这件事上,免不得会有些捕风捉影。
有人说阮梨跟李元术不干不净,但有人也说他们只是朋友之情,但归根结底,终究是没有明证。
事到如今,李元毓重见旧爱,已经不想再去纠结昔日旧事了,握着阮梨手,柔声道“都过去了,朕自然不会见罪,你又何必再提阿梨,你当年脾气可是太坏了,磨砺过之后,却柔和多了。你能想开,朕实在是欣慰。”
都过去了
阮梨听他这般言说,险些没忍住心里悲愤与不平。
她父亲和弟弟死了,所有家人都没了,跟随心爱情郎进京之后,很快就被宫里边儿皇后和太子妃给了一个下马威,连自己骨肉都没能保住,这是能过去吗
更不必说在自己最痛苦时候,被自己视为依靠情郎不仅没有关怀庇护自己,反倒给了自己最狠那一刀
他居然怀疑自己跟别男人有私情,怀疑自己跟别人珠胎暗结
阮梨心头滴血,情绪却在这几年风波中磨砺平和下来,她神情歉疚,柔声道“妾身从前太任性了,也不知陛下难处,现下回想,实在是惭愧”
“你能想明白,真是再好不过了。”李元毓抚着她柔滑手背,欣慰笑道“过去都过去了,朕又岂会与你计较”
阮梨听得心头生恨,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被把他那双黏腻手甩开,挤出一个羞涩中带着幸福笑容来。
昔日旧情人相见,却是这样一幅场景,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系统看了场戏,心满意足向燕琅统道“看见了吗秀儿,阮梨涂了个大红唇,她黑化了”
燕琅也笑了“那接下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李元毓原本就对妻子不满,更看唯她是从穆贤妃不顺眼,现下有了阮梨,一来颇觉失而复得之幸,二来,也打算扶持她来对抗这二人。
他知道,郭家跟阮梨有生死大仇,决计不可转圜,所以并不担心阮梨会反水,只是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便需要他在阮梨背后多加帮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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