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世安听人说完博陆侯夜宿军师房中的事, 一口酒喷了出去。
“你说什么”他双目瞪大,难以置信道“再说一遍”
侍从道“博陆侯昨晚睡在萧先生房里, 今早才走, 好些人都看见了, 别人都说, 都说他们之间”
“君侯向来看重军师,彻夜长谈, 抵足而眠有什么奇怪”
蒋世安听到一半,便嗤道“偏你们这些心中有鬼的人爱胡思乱想, 真是龌龊”
侍从被他说的不敢抬头“可大家都这么说”
“人云亦云, 更是可恶”蒋世安道“别人我管不着,别叫我知道你们出去胡言乱语, 不然, 老子拔了你们舌头”
他是个钢铁直男, 即便听闻,也不会信以为真,反倒是其余人, 听到这消息后, 心下暗暗生出几分猜量。
杨望之知晓此事后, 也险些被口水给呛死,他心思细致, 回想当日在寿州时燕琅说的那些话, 再想想昨日自己议及君侯婚事时萧子昂的态度, 便觉眼前一黑。
这八成是真的
他迷迷瞪瞪的吃完早膳, 到了官署后,却见萧子昂早已经到了,正伏案理事,几经踌躇,终于还是走上前去,期期艾艾道“子昂。”
萧子昂抬起头,道“怎么了”
杨望之见他如此平静,心中猜测不禁动摇起来,略一犹豫后,道“我听到了一个谣言,说”
他神情有些窘迫,顿了顿,方才继续道“说你与君侯,似乎有龙阳之情。”
萧子昂道“不是谣言,是真的。”
杨望之松一口气,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是别人乱传的等等,是真的是真的”
萧子昂淡淡看着他,颔首道“是真的。”
杨望之嘴巴张的能塞一个鸵鸟蛋,扁桃体都露出来了。
不只是他,官署中竖着耳朵静听的其余人也呆住了,显然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痛快的承认了。
“君侯心悦我,我亦恋慕于他,两情相悦,有何不可”
萧子昂神情敛和,环视一周,从容道“君侯仍然是君侯,我也仍然是我,与从前并无二般,你们私下如何议论,我管不到,也不想管,但若因此怠慢公务,耽搁正事,我必军法处置,严惩不贷。明白吗”
众人心下一凛,忙施礼道“是”
“好了,”萧子昂摆摆手,道“都去忙吧。”
杨望之知晓此事,肚子里边憋了千言万语,现下见他如此淡然,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子昂,”最后,他叹口气,道“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二人私交甚好,说话时倒也无甚拘束,杨望之见周遭无人,这才道“君侯既有大志,自然不能后继无人,沈家现下只他一个男嗣,难道能就此断绝吗别说是镇国公夫人不会首肯,沈家的亲信将领、麾下众人只怕也不会赞同,总有一日,他是要娶妻的,届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萧子昂自然知晓他此言乃是一番好意,只是为求稳妥,却不好将真相告知,便只道“日后再说吧。”
“日后再说”杨望之眉头紧蹙,在内室中转了几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道“你行事向来谨慎,走一步,看三步,如今,竟也说起日后再说这样的话来了你”
他还待再说,却听外边侍从入门,送了北地公文过来,杨望之不好在别人面前说这些,只得郁郁的停口。
萧子昂见他这般情状,不禁失笑“好了,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真是泼出去的水,怎么都收不回来了”杨望之见他一副沉浸在爱河中的痴傻模样,心下愈发气闷,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此事原本就叫人惊诧,经由萧子昂确定之后,便传的更加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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