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收复昌源, 再平定朔方,燕琅以卓越功勋力压众将,连副帅薛礼都为之敬服, 在士卒中的威望,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朔方城一战结束,众将在帅帐中齐聚,燕琅自然而然的坐在上首,竟也无人觉得不对。
老管家欣慰的看着这一幕,恍惚间从她身上看到了沈平佑与沈胤之的影子, 不知怎么, 心里忽然有些酸涩,眼底亦是有些泪意。
他微微垂首, 遮掩过去, 等众将散去, 方才笑道“经此一役, 少爷便彻底站稳脚跟了, 即便是薛礼,也心服口服, 以少爷马首是瞻。”
燕琅听得心头微动, 抬眼看他,道“你似乎另有所指。”
老管家顿了顿, 低声道“少爷先前为薛礼训斥众将, 仿佛略有些过了, 他们针对薛礼, 本就是为了您”
“薛礼在东南,也是一员悍将,素有佳名,虽然与父亲不睦,但更多是因立场,而非生死大仇。再则,细究今日之事,难道薛礼便罪该万死吗”燕琅正色道“我悲恸于父亲之死,叹世道不公,难道一转眼,就因派系之分,而肆意打压他人如此恶事,我弗为也。”
老管家听得一怔,旋即叹道“是我着相了,倒叫少爷笑话。”
“您也是为我着想。”燕琅笑着摇头,将面前信纸折叠起来,道“天下积弊久矣,民生更是凋零,如非必要,实在不必再开祸端,薛礼虽与父亲不睦,人却忠耿,并非仪国公那等构陷良臣之辈,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再则,薛礼这般与沈家有隙之人我都容得,更不必说其余人了,千金买马骨,值得。”
老管家欣然一笑,慈爱道“少爷真的是长大了。”
燕琅莞尔,道“柔然已经退出朔方城,边乱初定,只是不知道皇帝会给我个什么封赏。”
老管家想起当初自己一行人离京时,专程追上去的楚王慕容晟,眉头不禁皱起“只怕,他们会把主意打到咱们家姑娘身上去。”
“不怕。”燕琅自若道“父亲孝期未过,儿女须得守孝三年,谁能强求嫁娶即便皇帝强行赐婚,等到三年之后,谁晓得坐天下的姓甚名谁。”
朔方城被平定的消息传回金陵,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朝臣们欢欣之余,也纷纷上疏请求驱逐柔然使臣出京,彻查仪国公暗害镇国公一事。
皇帝早先在柔然使臣面前卑躬屈膝,是因局势所迫,而非是他天生就喜欢跪舔蛮夷,现下见北境局势一片大好,自然不愿再与柔然人虚与委蛇,三言两语将他们打发走了。
柔然使臣虽心有不满,但在得知定北伯沈胤之已经收复昌源,平定朔方之后,却也不敢放肆,匆忙收拾行装,灰溜溜的退出了金陵。
他们一走,仪国公之事便显得扎眼了,御史们得了证据,又有李韬等人的口供在,都死咬着仪国公不放,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仪国公是苏皇后的父亲,晋王的外祖父,他若是倒下,晋王也就输了一半,这样好的时机,慕容晟如何会放过,一边指使心腹落井下石,要求彻查此案,另一边,又不可避免的将主意打到了沈静秋身上。
有嫡庶之分横亘着,朝中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子就那两个,不是他,便是晋王,现下晋王颓势已现,慕容晟自然将储位视为囊中之物。
沈平佑死了,但沈胤之还在,接连几场大胜,声望之高直逼其父,若是能将他纳入己方阵营,何愁登不上太子之位
沈静秋若是愿意,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愿左右皇帝此时正忌惮沈家人,便先下圣旨,定下名分,沈胤之投鼠忌器,怕也会有所顾忌。
慕容晟如此思量着,却也没急着进宫去见皇帝,更不曾煽动朝臣上疏,主动促成此事。
他心里明白,沈胤之连皇帝的诏令都不听了,裹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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