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一家私利,岂不可恨,岂不该杀
第二日上午,便有国子监学生聚集在皇宫门前请愿“望陛下明辨忠奸,立杀苏子禄”
御史们更是联名上书,请求彻查此案,而市井之间,议论之声也不在少数。
晋王晨起听闻此事,险些魂飞魄散,顾不得用早膳,胡乱穿上衣袍,便催马往仪国公府去。
他面色仓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外祖父,这可如何是好”
“李韬这个废物”晋王忍不住迁怒,骂道“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晋王心慌,仪国公何尝不慌,寒气侵人的深秋时节,他额头冷汗涔涔“沈胤之身为边将,却擅自扣押监军,严刑拷问,本就是大罪,我们只要咬紧牙根,说他是屈打成招”
“不成”晋王痛苦的摇头,字袖中取出那御史收到的一沓口供,道“沈胤之心思谨慎,搜罗了数人口供,又与当日之事严丝合缝,轻易推拖不得,外祖父还是另想法子吧”
仪国公心慌意乱,如何能有什么主意,看着面前身为皇子的外孙,老泪纵横道“殿下,老臣如此为之,可都是为了你,骨肉相连,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昌源战败,镇国公与十万士卒战死沙场,这么大的恶果,一旦罪名坐实,仪国公必然要死,苏家上下也逃不过满门抄斩。
晋王叫了他这么多年的外祖父,感情终究是有的,更不必说苏家是苏皇后的母家,是他的外家,一旦苏家倒了,他也就失去了最强有力的支持。
晋王心思转的飞快,道“既然无力脱罪,那便想个法子,叫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仪国公悲观道“这如何化得了沈胤之既然将此事捅出来,如何肯轻易罢休”
“不肯罢休也要罢休”晋王眼底冷光一闪,道“他私自囚禁监军,本就有过,父皇心里必定不快,未必就肯顺水推舟,成全他这心愿,再则,当初参与此事的,可不仅仅是外祖父您”说着,他目光向南一扫,脸上浮现出一层讥诮来。
仪国公听得双目微亮“你是说高陵侯府”
“不,不妥”他眼底的光芒黯淡下去,摇头道“当日高陵侯夫人之事,沈家便与陆家撕破了脸,沈胤之一心只想为父亲报仇,如何肯为陆家而收手。”
“高陵侯参与其中了,陆老太君可没有,”晋王胸有成竹,道“她是沈胤之嫡亲的外祖母,关系向来亲厚,一向疼爱他的长辈跪下去苦苦哀求,他难道也不会心软”
仪国公心里略微有了点底,勉强一笑,道“是这个道理。”
金陵因仪国公暗害镇国公,以至于昌源失陷,生灵涂炭一事而沸腾时,镇国公之子、定北伯沈胤之收复昌源,却敌于百里之外的消息,也涌入京师,一日之间,金陵百姓经历了极致的愤怒,又被来自远方的喜讯所安抚。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沈胤之
金陵物议纷纷,或褒赞,或质疑时,燕琅正与几位副将商讨接下来的战略。
“柔然人的优势,便在于骑兵,机动性强,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弱处,”她点了点柔然军帐所在,道“他们孤军在外,运输线过长,补给难以及时供应,这也是他们时常劫掠边民的原因所在,我们或许可以从此处着手,予以重击”
燕琅还正年轻,经验较之老将不免短缺,她自己也从来不羞于向人请教,而真正到了该拍板的时候,她又果敢刚毅,令出即行,无人违逆。
敲定作战计划之后,底下将领各自前去准备,她则站起身来,往帐中军情图前细阅,将将过了半刻钟,忽然听得帐外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燕琅微微蹙眉,就听帐外亲兵传禀,道是用莫度前去交换被俘边军百姓的人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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