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靳丞, 此刻正在月隐之国的王宫里,以兰斯洛特和青藤同盟特使的双重身份与国王谈话。他一进副本, 人就已经坐在了谈话桌旁, 而根据国王话里吐露出的信息, 玫瑰教派在法兰公国的活动加剧, 出现在月隐之国也是迟早的事。
这与靳丞在第一环时得到的信息一致, 兰斯洛特特地来见国王, 应该是要与他商量对策。
奥古斯汀的身份想必还并未对外公布,靳丞也觉得此时用兰斯洛特的身份行走,更方便一些。他又从国王口中详细打听了月隐之国如今的守备情况,而后道“根据青藤同盟的消息,玫瑰教派一定会在今天赶来。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血腥,而按照图察王室的传统,他们极有可能进行血祭。”
年过半百的老国王深深蹙起眉,“血祭”
靳丞“就是杀光全城的人。”
玫瑰教派如今已经是背水一战。两个寄托着玫瑰复活希望的载体,一个彼得牧师死了,一个巴兹又被青藤同盟带走, 代表他们前期的付出全部泡汤。而伊索的反叛更是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再加上青藤同盟的全力出击,如果不绝地反扑, 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临死前的反扑是最可怕的。而事实上玫瑰教派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们杀光了整个月隐之国的人, 将这里彻底变成了一座死城。
血祭只是靳丞自己的推断,玫瑰教派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人玩,他们将全城的人都杀死,必定有所图谋。而他能够联想到的,莫过于图察王室用子嗣献祭时光之井的传统。
毫无疑问这是一群没有理智可言的疯子。
“可今天是花朝节。先不说这日子对我们月隐之国来说有多重要,即便现在就下令全城戒严,我的国民又能躲哪儿去呢”国王陛下忧心忡忡。
“不能通过传送阵离开”靳丞问。
“不能。”国王缓慢摇头,“所有魔法阵在这片土地上,只进不出。这是神对这片土地上的生灵的惩罚。想要离开这里,必得用自己的双脚穿过茫茫沙漠,普通人最快也得走上一个多月,才能抵达法兰公国的边境。”
说到这里,国王似还有未竟之意。靳丞稍微琢磨便能想到,图察王朝灭亡千年,生活在月隐之国的人们即便曾是王朝子民,也早不知隔了多少代,如果他们想离开,早就离开了,留下来的人大多不愿意背井离乡。
即便这是一片过分贫瘠的土地,即便有人从生到死都没有见过一朵鲜花,还要饱受风沙之苦,他们也要守着故土,直到最后一刻。
“兰斯洛特,你也是月隐之国的子民,应该能理解我们不愿离开的心情。但我作为国王,也不愿意看着我的子民遭受这种灾难,如果我们是罪人的后代,这么多年过去,该赎的罪也早赎完了。”
国王说着,顿了顿,充满诚挚地看着靳丞,道“我必将留下来与月隐之国共存亡,但孩子们值得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请转告青藤同盟,我愿意举国之力配合他们,如果最后事不可为,请务必保护孩子们的安全。”
靳丞听着这话,又想起了第一环时触发的一个支线任务“比利的花”。据说上一任国王,也就是眼前这位国王的父亲,费了很多心思从遥远的小风车海港运回了一批琉璃灯罩,扣在魔法灯上装在路边。
他说“灯亮起来的时候,五彩的琉璃像花一样盛放,我的国民便不必再整日看着风沙了。”
那必定是一个富有浪漫情怀的国王,也只有在这样的统治下,月隐之国才有可能展现出如今的风貌。坚韧、美丽,一如沙漠之花。
靳丞敬佩这样的人,所以此时此刻答应的话皆出自真心。尽管这只是一个副本。
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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