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回到公寓。稍微休整一下，她换上运动服，下楼跑步去了。

    公寓楼下，有辆贴了反光膜的车停在那里很久了。

    费柏杨一上车就不住打量坐在后排的费柏林，见对方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心里稍微放松了点，但还是问：“怎么样？没吓着吧？”

    费柏林靠着椅背，正在闭目小憩，昏暗的光线照在他脸上，勾勒出生动立体的轮廓。听到动静，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淡淡地“嗯”了一下。

    “你可以回家或是去我那儿。”费柏杨说，“……母亲刚刚打电话给我，她很担心你。”

    费柏林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跟她说了没事，你走吧。”

    费柏杨压低声音：“我答应母亲，要把这事查清楚……”

    “两个私生有什么好查的，这几年又不是没遇到过。”费柏林不耐烦地打断他。

    “这次过分了。”费柏杨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怪我，我知道你回来，应该让人提前去检查一下你的住处。”

    费柏林没说话。

    过了几秒，费柏杨又说：“楼上的公寓看过了吗？我现在去检查。”

    说着，他正要下车，费柏林冷冷地开口：“我让人上去看了，我说费总，你没别的事忙吗？”

    “柏林。”费柏杨苦笑，“我只是担心你。”

    “知道，走吧。”费柏林漠然地下了逐客令。

    “行，那你休息。”费柏杨拍拍前面副驾驶的位置，“文韬，你跟我出来一下。”

    “好的，费总。”

    两个人下车谈话，车里没那么拥挤了。费柏林心情烦躁，睁开眼睛的瞬间，眼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戾气。如果有人见到他现在表情，估计会狠狠吓一跳，那双被誉为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此时正被两团极其阴郁的乌云占据，连带着那张少女的梦中情人脸也变得凶狠起来。

    然而，仅仅过了一瞬，他的表情就恢复正常，脸色柔和下来，依然是那颗精致无暇的耀眼明星。

    车门打开，保镖坐回驾驶位，从后视镜里看他，说：“我检查过了，没事。”

    费柏林：“嗯。”

    保镖欲言又止。

    费柏林眼皮微微上挑，捕捉到了他不自然的表情，问：“怎么？”

    保镖：“我在公寓门口碰到了鹿弥小姐，她好像认出我来了。”

    费柏林一怔，稍稍回想一下上周末的事，不觉好笑：“坚果好吃吗？夫人和孩子喜不喜欢？”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多。”保镖老老实实地说，“我提了两大盒回去，俩孩子吃了一星期还剩一大包，他们又喜欢把每个小包装都拆开，我老婆担心过期，打算把坚果磨碎了做菜。”

    大概又能吃个把星期，保镖大叔心里苦，但是不好说。

    费柏林低低地笑了一下，先前的烦闷和不爽全都烟消云散。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自言自语：“她住这里啊。”

    不过，这倒也不奇怪，这里本来就是唐家的一个盘。

    “是，就在少爷对面。”保镖突然说，“鹿弥小姐来了。”

    费柏林侧过头，看见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同学由远及近，哼哧哼哧地跑过了他的车。小同学穿得像模像样，运动服加跑步鞋，还戴了个运动发带，露出了饱满白净的额头，跟两颊边的婴儿肥互相辉映，说不出的可爱。

    娇小的身影渐渐消失。

    文韬上车，先跟费柏林说：“费总回去了。”然后又问保镖，“怎么样？”

    “没事。”

    “那我们上去？”

    费柏林没说话，保镖也没说话。

    文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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