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定南侯夫人重重地一巴掌落在了桌子上,震得茶盅几乎跳了起来。
坐在一侧的霍昀纳罕了, 接了封家书, 怎么就气成了这样儿
徐春回西南之前, 想到妻女在京城里所识不多, 便将人托给了沈焱一家。霍昀与定南侯夫人走动, 要比别人多一些。且这两个人心性都甚是开阔,虽然年纪差了不少, 说起话来倒是也相投。
“怎么了”夫妻相合, 儿女双全, 霍昀看上去从前稍稍圆润了些,却依旧不掩天香国色。
定南侯夫人在京城里也没有什么朋友, 她也知道, 京城这些勋贵女眷们提起自己来, 多是心中不屑的。所以平常便是哪个府里有事, 她也多是送去贺礼,人却不会露面。在外人看来, 也是深居简出了。
这一年多来,倒也清净。
霍昀算是有数儿的几个愿意与她亲近的人,定南侯夫人不时请了霍昀来府中作客, 二人也还投契。见问,定南侯夫人也不瞒着, 抖着手里的信, “顾家的信。”
“顾家”霍昀坐直了身子, 秀眉微蹙, “他们与你写信是为了什么”
作为定南侯夫人的前夫家,早在定南侯夫人和离而出的时候,就已经恩断义绝了。叫霍昀说,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正常吧
定南侯夫人冷笑,“一群宵小之辈,打着阿宁的主意呢。”
将信递到了霍昀面前。
霍昀也没外道,接过来一目十行,嘴角也泛起了一丝冷意,“这是说笑呢,当初为了半副嫁妆不要了孩子,如今还想插手孩子的婚事”
定南侯夫人和离的时候,为了将徐宁一并带出来,甘愿将自己的一半嫁妆留给了顾家。当时的顾家,只空有一副大族的架子,内里早就空了,虽然有两三子弟为官,所得俸禄又能有多少就算还有些私下里得的孝敬,也难以维持那一大家子数房人口的用度。要不,他们也不能叫徐宁生父娶了一个商家女其实,当初顾家愿意让皇商孤女进门,其用意如何,用脚趾头想一想,也能知道。
“他们的脸呢”霍昀冷笑着将信丢在了桌子上,“如今阿宁乃是定南侯府的大小姐,轮得到他们插手”
想到了什么,问定南侯夫人,“徐侯不让你们回西南,是不是就为了这个”
徐春走后,与妻子时常鸿雁传书。霍昀还曾经笑过定南侯夫人,当初她才订了亲就敢千里追夫了,他们这成了亲的反而要两地相思当时定南侯夫人只是笑笑没说话。
“我们临上京前,就听说了顾唯被人弹劾,八成是要夺官。顾家人么,外边儿看着是大族做派,体面的很,内里什么龌龊事儿都做得出。我和阿宁留在西南,他们终究会来扰了我们。为了这个,侯爷与我商量着,我们先留在京城。等事情过去,我们再回去。没想到,就隔了几千里,也还落不到个清净。”
顾唯便是定南侯夫人的前夫,徐宁的生父。原本,顾唯乃是一州的父母官,却因私收贿赂丢了官。他是顾家这一辈中出仕最早官阶最高的,这丢官的缘由又很是不能说出口,西南也并非只有顾家一户大族,这此消彼长,顾家其势,已经低了不少。
再者徐宁母亲和离,再嫁定南侯,顾家被人嘲笑了许久。
尤其是当初定南侯夫人离开的时候,一半嫁妆虽然留下了,但顾家老夫人扣下的多是出息丰厚的店铺,店铺里的掌柜伙计,却没有留下,全都换上了顾家的心腹下人。不过一半年中,外行加上贪墨,出息连从前的一般都没剩下。
再想从前如过去那样清高,视金银如粪土,却还要锦衣玉食地过日子,是不能了。
这主意,就打到了徐宁的身上来了。
就算当初和离徐宁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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