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总比困难多。怕这怕那的,还做不做事了?还真当他们这些个废物是地头蛇了?也不想想,去年大洪水,多少人流离失所,入冬又有多少人冻死,这要是不流动起来,能活?但凡今年才复耕的村寨,老子料定它不是本地淮夷。”
李解说罢,手指点了点桌子,“不要因为语言不通,就高高在上嫌麻烦,我们以前一统‘百沙’,难道是靠摆摆架子的?有能耐不听话的,杀掉;有能耐又听话的,起用;没能耐又听话的,这是根基。”
一众鳄人都是愣了一下,旋即立刻惭愧地低了头。
人不能免俗,“久居高位”之后,自然而然地,就会脱离底层。
但是鳄人不可能一直做鳄人,总要外放出去做事。
打仗归打仗,做事是做事。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最大的依仗,一是自己的武力;二是李解赋予的权威。
没有大军压境,小角落中历经风霜的野生老江湖,那也不是吃素的,鳄人跟他们斗个屁的心眼,直接用当年的老办法,底层只要好处给足,一定跟着反上层。
对夷人、野人的村落部落来说,上层换谁不都是一样?
那既然淮水伯派来的人要好一点,那就跟他混喽。
很简单的道理。
至于那些有点能耐,又想阳奉阴违的……学老大啊,三黑怎么死的?上去一锤子让他当场去世,整个“黑蛟沙”服服帖帖,谁敢放个屁试试?!
那些个乡民“智慧”,又或者xx式的小聪明,无非就是一锤子或者一刀的事情。
如果一锤子敲不死,一刀捅不死,那就再来一下,放血放得场面大,总能死!
我还治不死你?!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就要有这样的决心!
“耳光要打,甜枣要给。但耳光打谁脸上,甜枣塞谁嘴里。你们他娘的都给老子长长心,别天天就知道杀杀杀,打打杀杀很快乐吗?”
正在训话的李总裁问完之后,与会的鳄人们都是愣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地,好几个鳄人都是点点头:“嗯。”
“嗯?!”
“不不不……不快乐!”
同样参加小会的大舅哥商无忌,脸皮都在抽搐,听妹夫老板的一席话,这内在道理其实挺正确的。
可偏偏训练出来的狗子们,一个个就没有想往这个方向努力的样子。
无脑冲锋……才是鳄人们最渴望最期盼的生活模式,甚至也是工作模式。
想个屁的想,莽就完事儿了!
也就是被李解逼得没办法,只得认真学习,且是努力学习,实际上都是狗屁,没人督促,他们就想天天撸铁、跑步外加刺杀训练。
迫不得已啊,才会努力学习,成为精英,变成栋梁。
这他妈就不是鳄人们想要的生活。
最一开始的时候,明明只需要披坚执锐跟着老大冲就行了。
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妈的还要学什么画图,还要认识三千多个字,还要学会看图纸,学会使用各种工具,还得训练这个训练那个,连逼阳国的方言、宋国的方言都要学。
有病啊,这他妈跟杀人放火有关系吗?
可没办法,不学就要挨打,老大是真的会用鞭子抽。
所以他们还额外学会了很多种惩罚方式,都挺带感的样子,鞭子上缠绕刺藤,然后沾盐水抽人……
哇,那感觉,赞!
“淮北是粮仓!是粮仓!是粮仓!”
李解用力拍着桌子,“老子提醒你们,这粮仓,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一颗粮食,都不能由外人控制,听懂了没有?!”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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