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凶神恶煞,实在是下巴跟长了尖刺的屁股一样,着实不好看。
之前上蔡大夫还劝说别乱刮毛,可李解这一支人马,就差清一色光头了,就算不是光头,也是断发粗犷风。
实在是按照义士、义从的训练强度,你要是留个长发,那味儿能把人隔夜饭熏出来。
然后李解索性为了小弟们方便,带头刮了个干净,之前打州来城的时候,他还是光头。
现在就又变成了寸头。
上蔡大夫实在是搞不明白李解,曾经也当众割了戴季子的头发当侮辱惩罚的啊,怎么到自己的时候,斧子刮毛,那叫一个熟练,那叫一个毫不犹豫。
“上将军,是不是怀疑此人?”
义从在淮水有过一次扩编,规模不大,但也是吸收了不少力量,主要是当做预备队,打个防守什么的,喊喊口号总归也挺好。
就这样的工作,一般人还玩不来呢。
然而就是这样的工作,还真有人能够脱颖而出,最让人在意的,就是这个自称燕甲的燕国人。
“这年头,出来游历的牛人,没几个身份简单的。”
李解感触最深的,就是公子巴,这鸟人,明明是个六国公子,却混得跟土鳖一样,到处骗吃骗喝蹭吃蹭喝,甚至连公子丑送给他的牛,他也狠狠地咬了几大块香喷喷的牛肉。
然而公子丑的坟头草可能都挺旺盛的了,公子巴还是美滋滋地在蹭吃蹭喝,而且规模越蹭越大,级别也是从农村走向城市,从村干部变成中央领导。
所以,有公子巴这种先例在,李解哪里敢小瞧那些出来游历的“游士”,一个个低低调调的,万一是个大佬,这不是很适合绑起来喂他们吃肉吗?
“那……上将军可是要查一下此人?”
贾贵觉得老大可能有点在意,于是添了一把火,“此人自称燕甲,如此姓名,等同儿戏,若是细作伪装成燕人,恐对我军不利。上将军,不若先行控制此人?”
“你他娘的别老是揣摩老子在想什么好不好?老子要真怀疑他,会等到现在?我就是随口一说。”
“……”
顿时贾贵觉得自己可能拍马屁技巧出现了问题,尴尬地看着李解,“那此人便就此放过?”
“放什么放?把他叫过来,我亲自审问。”
“……”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是!”
超级郁闷的贾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这个老大,完全没办法用常理去判断。
说好的随口一说呢?!
不多时,正在新蔡以北拓宽河道的第十八鄙工地上,之前混成淮水义从的燕甲,此刻作为第十八鄙的“五鄙长”,也亲自拿着石锛,带头挖着土方。
最近的天气比较古怪,一阵热一阵风的,时不时天阴就来一阵闷雷,燕甲觉得可能会有大暴雨,所以建议工地上多建设临时凉棚。
所以二十个鄙的工地上,大多都有蓬草凉棚,尽管都是简易建筑,但用来遮蔽一下风雨,倒也是够了。
“义士一大队大队长到!”
伴随着传令兵的一声大喝,第十八鄙的工地上,轮休的劳工们都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驾车前来的贾贵。
贾贵形貌丑陋,很容易让人轻视。
可是义军中的主力又是义士,义士的战斗力根本不需要被人质疑,这种反差感,反而进一步让第十八鄙的劳工们不敢小觑贾贵。
他们中并不缺少在小地方颇有名声的商人,甚至也有“游士”,但现在,都是乖乖地听话上工。
有些人甚至在逼阳国就遭过一回罪,有了经验,见到贾贵之后,更是显得安安静静,不像是嘴碎话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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