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想要去玩皇子夺嫡的把戏,那就去呀,和老子又没关系,怎么会把老子扯进来?
张角想到这一点,只有苦笑。
来洛阳之前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个局面,本以为是自己名气大到传到汉灵帝耳朵了,谁知道洛阳会是个大火坑。
就算张角再牛逼,也没想过参与废立太子这种事,他想的是猫在黑山继续发展太平道种田,等到三国时代到来,这天下,也有自己一份。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
受天子令来到洛阳,如果没等汉帝召见就偷溜回去,只怕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但是留在洛阳,不说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汉帝,就说现在这皇子夺嫡的局,就不是张角想要参与的。
这背后无数双眼睛,无数的欲,望和权利纠缠,不知有多少阴谋诡计在背后。
这一切,张角并不想碰。
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已经在局中了。
此刻,就像象棋里过河的卒子,只能前进,无法后退。
沉思良久,张角抬头向晚晚问:“你那边还有什么情报?”
“回主人,据宫中传出的消息,是十常侍那边对主人你多加阻挠,让天子不看到主人来到洛阳消息。”
张角听了点头道:“这一点我能想到…不过这帮死阴人到底搞什么鬼,当初汉帝召我入京,他们不也是支持的吗。”
“主人,这一点,晚晚也没想明白。”晚晚向张角略微欠身道。
“算了,不问你了。”
这就是晚晚与李君巧的区别。
君巧无论什么时候提出情报消息,一定会同时理清思路,替张角看清眼前的局势。
而晚晚,却习惯了避重就轻。
房间里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张角的食指在书桌上时轻时重的点击着,终于开口道:“局势越迷,就越不能被敌人牵住鼻子走,他们越想我慢,我就越要快……”
这话,既像是说给晚晚和任红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说完这句话,张角顿时觉得心里一松,颇有一种念头通达的感觉。
如果现在是赵云又或者是魏延在张角面前,一定会好奇的做个捧哏:“主公,计将安出?”
晚晚任红玉虽然没有像赵云他们一样直接说出口,但是眼神依然透着同样的疑问。
两人会说话的眼睛都定在张角身上,期待他说出答案。
张角一伸手,将面前的任红玉一下子揽进怀里。
在任红玉的失声惊呼中,在晚晚眼里飞快地闪过的一抹嫉妒中,哈哈大笑道:“谁把我拉到这场局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来了,那就玩个轰轰烈烈。”
这一瞬间,张角的眼里闪过一抹决然。
恐怕就连幕后的那个敌人,也想不到张角这么快就调整过来,并且准备奋力一搏。
因为张角并不是什么小角色,他是太平道天师,日后一手掀翻大汉天子下,化为燎原之火的,大贤良师!
……
密室里,香火缭绕。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监挥舞了拂尘,仿佛要将面前的迷雾驱散。
在老太监面前,匍匐跪着一个中年太监。
中年太监皮肤白净,脸上微微有些富态,身段保养得宜,一看就是久居上位。
但是此刻,他恭敬的跪在老太监的面前,脸色十分认真,虔诚,甚至有一点狂热。
“老祖宗,张角已经被晾在洛阳半月有余,天子已经几次问起,您看这……”
“不要紧,天子再问,就说路遇暴雨,张角还没到就是了。”
被称为老祖宗的老太监尖锐的声音仿佛金属摩擦,透着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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