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五年九月一日,新加坡港,晨曦初染,波光粼血,长长的白色防波堤内,樯桅如林,艨影重重。
汽笛声起,一面彩色信号旗嗖嗖几下,窜上了“平海”号一等战列舰那高耸入云的桅顶。
舰桥旁的信号台上,白衣白裤的水兵交替挥转着手中的两面小旗,“出航”的命令正一艘接一艘地向整个舰队传达下去。
伴随主机的轰鸣声与螺旋桨的划水声,一艘又一艘钢铁战舰的巨大烟囱中,成排地喷出或浓或淡的黑色废烟。
一度鲜红的云层渐渐失色,太阳从东边栉比鳞次的楼屋后面跃然而起,碧空如洗,游云如絮,风波微兴,显然是个出海的好日子。
“平海”号罗经舰桥,头戴镶金叶大檐帽、肩披四星大将衔章、身着烫熨整齐的雪白外套,五十六岁的东亚联合舰队司令长官萨镇冰正背手肃立,透过不算宽敞的舷窗,目睹他麾下这支史无前例的钢铁大舰队,接连驶出这个大英帝国曾经在远东占据的最大军港,航向很可能将同时决断中华帝国与大英帝国两国国运的浩瀚征途。
“前卫护航部队正阳号驶入出港航道,正在出港”
“前卫左翼先导舰铁豹号驶入出港航道”
口令一个接一个传来,萨镇冰纹丝不动,只是贪婪地欣赏,品味,眼前的一
命运轮盘的这一头。是包括四百三十八艘、一百四十五万吨作战舰艇在内,总计九百四十八艘、二百三十五万吨的各类舰艇,陆海军总计千余架飞机,数千部机动车辆,上百万将兵
而萨镇冰目力所及地,不过是他直辖的印度攻略舰队主力部队六十艘作战舰,然而,其中十八艘号称“无畏型”的庞然巨舰。却是整个联合舰队最核心的作战力量。
三万二千吨的“平海”、“宁海”、“靖海”、“威海”四舰,两万七千五百吨的“扬波”、“逐波”、“伏波”、“驾波”四舰,分属日本和朝鲜的“扬波”级同型舰“伊势”、“信浓”和“广开土大王”、“忠武公李舜臣”四舰,两万四千三百吨的“龙威”、“凤翔”二舰,两万一千吨地“东岳”、“西岳”与一万九千吨的“北岳”、“南岳”四舰,漫漫二十五年的东亚崛起之路,终于铸成了这十八艘丝毫不亚于同时期欧美竞争对手的优秀战舰,它们,不仅仅是大工业时代普及于东亚的结晶。更是中华文明为中心的大东亚复兴的象征
然而。开战以来,它们一直没能赶上机会,与旗鼓相当的对手,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以胜利或失败,生存或死亡,直直接接,赤裸地。证明自身地价值。
“这一次,我们会证明一
萨镇冰在心里,对自己。对脚下和舷窗外地十八艘主力巨舰,许下了只有自己与上天所共知的诺言。
马六甲海峡,战列巡洋舰“迅雷”号罗经舰桥。
光头、秃腹,一脸不正经又以脾气火爆闻名的袁锋上将拄着他心爱的佩刀,傲然注视着前方海面。
澄净蓝天下,清晰可见海峡两侧绿茵茵的的马来半岛与苏门答腊岛海岸,无际碧空中。担任掩护任务的陆军战斗机编队苍蝇般地往来穿梭。不时嗡嗡嗡地掠过某艘战舰的桅顶,激起诸如此类地一片欢呼声:“看到我们了吗我们终于出发了。去打白种鬼子啦大英帝国要沉没了”
“报告司令官,萨司令长官来电。”
袁锋头也不回,左手拄刀,右手越过肩膀向后一伸;“拿过来。”
只略略一看,便丢给了身旁的一干参谋。
“传令,全队最大战速,向仰光航进。”
稍顷,新的信号旗爬上了“迅雷”号桅顶。
以“迅雷”号为始,紧随其后地五艘同型舰“响雷”、“震雷”、“闪雷”、“雾岛”、“榛名”,相继从各自的两座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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