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醒过来时,已经身处战地包扎所的绿色帐篷中,躺在薄薄的军用床垫上。
“醒了”
一个穿着红大褂的医护兵问他,吴俊揉了揉眼,这才看清楚红大褂原来是染透了鲜血的白大褂。
“头痛吗”
“是头很重”
吴俊把眼珠往上抬了抬,看到自己额头上的绷带。
“你算幸运了,没什么严重的外伤,最多有点脑震荡,听说在你旁边那个军官被弹片打穿了脑壳,脑浆都飞了出来”
“是军官吗姓什么”
“不清楚,好象是个上尉吧,某个连的连长来着。”
医护兵说着,把一杯水放在吴俊床头。
“手脚能动吗还有哪里痛”
“肩膀痛感觉很累”
“你等等,我去叫医官给你看看。”
医护兵说道,疲惫地离开了。
吴俊看着头顶的绿帆布斜面,嘴角抽动着,像是要哭,最后却扭曲着嘴角微笑出来。
“太好了,我还活着啊,爹”
吴俊闭上眼睛,帐篷外远远传来阵阵急促的炮声,远远地,离他越来越远,但不会一直远离下去。他已经选定了道路,他无法后退,他只是想在回到那个生死难卜的地方之前,稍微安静地喘息一下。
天空渐渐由阴霾到阴暗,当纯粹的黑暗降临时,海兰泡周围枪炮声渐渐稀疏了下来。
晚餐之前,禁卫野战军司令官梁天河上将得意地在后方指挥所的宽大餐厅里举着酒杯走来走去,大声夸赞手下的高级军官。
“左翼的禁一师干得很好,a堡垒已经完全落入我军之手了,很好,很好,明天还要努力,要把炮台线拿下来,一口气攻到城墙下面”
“右翼的四师也不错,堡垒已经拿下来了,但是周围还有一些附属掩体没有清理干净,要趁今夜组织夜袭,把那些小杂碎解决掉”
“中央虽然不是主攻方向,但b堡垒的许多附属掩体已经拿下了,很好,明天军里会把预备队一个旅投过去,争取明天白天里拿下b堡垒”
“炮兵和工兵尤其干得出色,大家都要向炮兵总监和工兵总监敬酒,来,干”
军官们手中的玻璃高脚杯里摇晃着鲜红鲜红的葡萄酒,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鲜血,宛如战场上双方无数死伤者的鲜血。
此时在俄西伯利亚第一军军长格勒恩格斯罗中将的地下掩体中,因为食品库被炸弹摧毁而只能吃着简单晚餐的几位将军正在讨论有关投降的问题。
“决不投降为了沙皇陛下,必须死战到底”
格勒恩格斯罗拍着桌子叫道,另外两人西伯利亚第一师师长格拉斯科少将和第二师师长扎列缅科少将慌忙扶住了面前的盘子,里面盛着还散发着热气的土豆泥。
格拉斯科和扎列缅科彼此对视了一下,格拉斯科晃晃脖子,示意扎列缅科先说话。
扎列缅科故意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正视着格勒恩格斯罗说道:“军长,接受现实吧,向要塞增援的部队已经在莫斯科维季诺被打退了见8082章,现在我们孤立无援,敌人今天又以绝对优势兵力发起总攻,a堡垒和堡垒已经陷落,投入反击的预备队遭敌优势火力打击,损失大半,以现有兵力已不可能继续守卫要塞”
格勒恩格斯罗粗暴地打断了他:“住口对俄罗斯帝国的军人来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b堡垒不是还在我们手中吗我们不是还有炮台防线和城墙防线吗你我不是还好好的吗在你我战死之前,投降的事情,想都别想”
格拉斯科忍不住叫道:“军长,牺牲你我的性命并无不可,但请务必考虑要塞内数万平民的生命华军已经把市区炸成了废墟,老幼妇孺都无家可归,连日刮风下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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