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食言,请了包括司令部全体参谋在内的几十位军官在还没清理干净血迹的宫城勤政殿前广场上大撮一顿,造成以禁卫第一旅旅长卢子祥上校为典型代表的十余人因严重消化不良而腹胀若干天,还有十几个却在回去以后肚子咕咕直叫唤,这其中又以喝酒过量呕得天翻地覆的雷雨鸣为先锋。银天那天晚上则什么都没有吃,也不觉得饿,崇文门上密密麻麻挂着的头颅夺走了他的全部食欲。当然,为崇文门上那些头颅负出代价的不止是若干汉城市民的生活和银天中校的食欲,半个月后,某些无事可做的中外报刊将此事渲染一番后四处贩卖,连光绪皇帝都知道了。
“胜便胜了,何必故意斩首悬城,羞辱亡者呢现在中外皆以为联的军队不知仁义,好逞兽性,弄得国家颜面无存,咳,这个钟夏火,也太不会办事了。”
刘云听完了皇帝的这番牢骚后,便在当晚的次谋部会议上提出要调回钟夏火,由丁介云任朝鲜方面军司令,统一领导在朝所有陆军部队。
“钟夏火性子太烈,又不懂照顾大局,朝鲜是不能让他再呆下去了,我准备把他调回来任预备军司令,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刘云会后对文易如是说,文易对此并无异意,虽然他知道钟夏火对自己并无好感,但他从不认为钟夏火会企图干掉自己。
文易没时间去想象钟夏火接到调令后将有什么反应,其实很简单,钟夏火会再度重复他那词句有别却大意不变的口头禅:“又是文易那家伙搞的鬼”
钟夏火不明白,一个真正的名将,应该具有起码的政治和道德素养,否则,再伟大的战功也无法洗刷那些必然出现的耻辱与污点。
可是,当理性遭遇偏见、无谓的仇恨与人类潜藏的野蛮本性所杂交的怪兽时,人类又能怎样呢
1894年9月25日,汉城的硝烟早已落定,而三千里外的上海,一场不流血的战斗却才刚刚进入白热化。
帝国外交次官张志高已经是在熬第三个通宵了,因为谈判的对手乃是以狡诈外加耐性闻名的日本外相陆奥宗光,张志高不得不拉下自己一贯以来彬彬有礼的脸皮,换上一副极尽穷凶极恶之能事的残暴面容,对他而言,连续十几个小时没日没夜地保持这种不符合本人性格的状态实在痛苦。
“陆奥外相,我国皇帝陛下和内阁众大臣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若贵国还是如此固执,不肯接受我国最后的要求,那么就请准备为朝鲜半岛上残余的六万官兵准备骨灰盒罢。”
陆奥宗光早听说张志高不过是个20多岁的年轻后生,自恃资格老经验足,所以才敢一拖再拖,意图最大限度地减少本国的损失,对于张志高多次发出的类似威胁,他并不当真。
“阁下,有话好商量嘛,我想双方应该都还有让步的空间,贵国物产丰富,我国的那点市场对贵国来说并没有特别的必要。至于赔款,我国能够负担的最大上限只有一千五百万两,我也不瞒阁下,我国去年的财政收入折合白银不到二千万两,今年虽然因为战争的缘故加征了税收,但也根本不敷战费支出,可以说,即使接受了贵国的赔款要求,我国也拿不出钱来赔付。”
张志高冷冷道:“阁下似乎几天以来都没认真听我说过话,我在一开始就指出,我们并不要求贵国一次性支付所有赔款,而是可以分期偿还。二亿两白银分成两个阶段共四十年偿清,前十年每年偿付一千万两,后三十年每年偿付大约四百万两,根据我国的情报,贵国在前十年只要省下每年军费的七到八成,就足以完成赔款计划。阁下总是托词搪塞,玩弄文字游戏,明显缺乏诚意,照这样下去我们的会谈将变得毫无意义。”
陆奥宗光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又开始重弹他的老调子:“我国是带来十分的诚意来请求与贵国结成反俄同盟,贵国却在个别枝节问题上设置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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