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持续数日的官司把她磨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的叶桑身上只剩下了沧桑,而李大人的死讯,无疑是又一个沉重打击。
;眼下皇上昏庸无能,早就没救了。只可惜李大人一代忠骨,竟就断送在这等……
回忆起今日的喋血一幕,姬长夜仍有些缓不过神来,说到最后几近哽咽。李大人的死耗尽了他对这个国家,对云世坤的最后一点希望。
;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百姓们早就已经没有好日子过了。如今的皇上也不过只是一个坐在那里的空壳子,当真是国将不国。
二人对视一眼,只余苦笑。
马车继续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马蹄踏踏而过,只留下了极深极长的一声叹息。
翌日。
叶桑才悠悠转醒,便透过屏风瞧见角梅和冬九在外间儿忙活着。
听见动静,随着一句;少夫人醒了,角梅带着几个婢女款款走了进来。
服侍着叶桑起身,轻按着人坐到了妆台前,角梅一边拾了不同的珠花放在鬓边比对,一边喃喃说着话,;姜姑娘今儿一早回来了,您看是叫在府上住下还是?
姜杞草回来了?
叶桑疑惑地侧过脸,看向角梅的目光中带着些诧异,;不是叫她在阿瑶那儿伺候着,等出了月子再回来吗?
;原是这么说的,但姜姑娘一听您出狱回府了,又打听了此次事情前前后后的因果经过,怕是放心不下,加之冯小姐身子也已经大好了,倒也没什么。
;嗯,那就留在院儿里吧。
懒懒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捯饬着,叶桑打了个哈欠,瞧角梅新比对的烧蓝银钗不错,轻飘飘地开了口,;就这个吧。
;素淡些,好看。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她昨夜睡得不怎么好,躺下之后几乎是同姬长夜说了半夜的话。
梳妆罢,叶桑扶桌而起,目光四下扫了扫,并不见姬长夜身影,便知他今儿又有事,早早走了。
念起庄子上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边往外走,一边朝正忙活着的冬九发问,;庄子上如今怎么样了,陈昇荣呢?
冬九迅速思考后,手中动作不停,答着话,;自从昨儿此案查明了,咱们庄子自然也就不受影响了,只是停产数日,现在恢复起来有些慢罢了。
;这就好。
本以为自己入狱之后,城北庄子被叫停,后续还要费很大功夫,没想到现如今还好些,并没想象中的那样艰难。
才出了房外,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主子。
姜杞草从北衡将军府赶回来后就一直候在淮南院,因叶桑还未起便不曾打扰,这会儿得了话儿才过来等着。
将叶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数日不见,又才刚经历了牢狱之灾,事业上无疑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即使是沉稳如姜杞草,此刻也免不了红了眼眶。
;傻丫头,难过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叶桑面带柔笑,边说边上前一把将行礼的姜杞草搀了起来,;既回来了,从今往后就在院子里,其他地儿也不必你去了。
这其他地方,说的自然是宫内。
;是。
姜杞草吸吸鼻子应了,抬手拭了拭泪,跟了上去将人送到了院外。
步入九转回廊,往冷若岚处请了安,于花厅一道用早膳。
厅内此刻除了叶桑与冷若岚外,只留了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再无旁人。
瓷勺与碗碟相触的声音清脆得很 ,接着耳边传来的便是冷若岚温柔的声音,;昨儿老爷子来了信,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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