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早上忙下来,罗远时喉咙都哑了。
好不容易到了正午,一天最热的时候,白花花的太阳挂在头顶,能把人烤出油来。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铺子里也终于冷清了下来。
“远时哥,我回去吃饭了。”小伙计对罗远时说道。
罗远时点了点头,“去吧,吃好在家歇会,别赶着大太阳来。”
“哎,知道了。”
小伙计撒了脚丫子逃命似的往家走去。
这样毒的日头,晒在人身上跟针扎一样痛,谁也不敢多晒一会儿。
以前他和小伙计中饭是不回家吃的,都是李木荷在家做好了送过来,现在李木荷不在,刘氏每日虽然把饭做了,但却是不送过来的。
罗远时怔怔的看着被太阳晒得发白的青石板路发呆,他不是很想回去,虽然刘氏换着花样的做饭做菜,可那些饭和菜吃在他嘴里,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美味,反而有种嚼蜡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罗远时沉沉叹了口气,才要起身上门板回家吃饭,却在这时一阵“笃笃”的马蹄声响起。
这个时候……罗远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出去,这一看顿时把他惊得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顾文茵看到罗远时傻傻的站在那,不由便喊了一声,“哥,你傻站在那干什么?”
罗远时恍然回神,将手里的门板往边上一放,大步走了出来,“文茵,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太阳,得把人给晒伤了。”
话落,举了双手遮挡在顾文茵头上,一迭声的催促道:“快,快到铺子里去。”
顾文茵笑了说道:“哪有那么严重啊!以前这样的天还得上山下田呢。”
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俩步的跑进了铺子,罗远时则牵了马匹去系僵绳。只是,他才将马缰系好,马车里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罗远时一怔,下意识的问道:“文茵,马车里有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顾文茵说道。
罗远时狐疑的撩起靛蓝色的马车帘子,一瞬间对上马车里瞪圆了眼睛朝他看来的李卫。目光相撞的刹那,罗远时想也不想,一把放下了手里的帘子,甚至连李卫的长相都没仔细看,拔脚便顾文茵跑了过去。
“文茵,这是怎么回事?”
顾文茵正拿了把蒲葵扇使劲的扇风,听到罗远时的话,才要开口,不想一道身影却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一把夺了顾文茵手里的蒲葵扇,呼呼的扇起来,一边扇还一边喊着:“哎呀,热死了,皮都要晒裂了!”
顾文茵和罗远时齐齐看了过来,这才发现眼前呼哧呼哧喘着气,就差把舌头吐出来的人是淳于乔新收的小徒弟双花。
知道猪泷山是穆东明的大本营后,淳于乔也不回京城了,在竹山镇赁了间带后院的铺子,开起了药堂。
双花原本是镇上是乞儿,淳于乔见他机灵,又无父无母的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双花,你怎么来了?”顾文茵问道。
“我师父让我来的。”双花放下手里的扇子,抓起敞开的短褂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看着罗远时说道:“远时哥,那个女人今天来药堂买蒙汗药。”
顾文茵和罗远时一怔之后,齐齐失声问道:“买什么?”
“蒙汗药。”双花看着兄妹二人,重重说道:“她不知道我认识她,骗我说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摔伤了,夜里疼的睡不着,想买个能让人一觉睡到天亮的药。”
罗远时想到出门前刘氏的话,一阵默然后,轻声说道:“早上出门前,她和我说心口疼得厉害,问我能不能带她去回春堂看看,我……”
“呵!”顾文茵一声嗤笑,打断罗远时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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