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我还能有什么打算，熬到退休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凑合着活吧。”张达明的眸子，原四四本就是浑浊的，现在，更加地暗淡无光了，他原来也想过，自己这样屈辱地活着，在别人嘲笑的目光中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可惜了，他不敢自杀，因为，一旦他自杀了，别人都会以为，他是“畏罪自杀”的，而且，张胜利姐弟，更加会遭受到别人背后的闲言碎语，他死了，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他就不甘心了。

    说的难听一点，张达明这个人是懦弱的，就算给他一把刀子，他也不敢割腕自杀的，当了那么多年的干部，养尊处优的习惯了，他就算现在是“苟且偷生”，也不敢真的从高楼跳下去，结束自己一生的。

    “我在李家沟另外建一套院子，你去那边养老吧”。张胜利沉默地看了父亲足足有三分钟，然后，他像下了决心一样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他也没有来得及跟李云云商量，他觉得，李云云很善解人意，是不会反对的。

    “不合适，不合适的，儿子，以前，你妈妈对李云云不好，我们都知道，再说了，李家沟那边，我也不熟悉，去了那里，怎么生活呢？”张达明其实是很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呆着，自己写写画画的，养一些花草，安顿余生，可是，只要想到了李云云那双明亮的眸子，他就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出现在李云云的面前，特别是以前，仇桂香陷害李云云的时候，自己明知道仇桂香叫人“额外关照”了李云云，李云云的脸上和身上是有伤痕的，他还“批评”李云云不懂事，要是这个儿媳妇“秋后算账”，以后，时不时地给自己难堪，那自己这辈子，活的真的很憋屈了。

    “那你想怎样？”张胜利刚才去接张达明的时候，看到张达明在做着端茶倒水的工作，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不管怎样，自己的父亲去伺候人，这个作为“成功人士”的儿子，都会觉得难堪的。

    “我，我，算了，听天由命吧。”张达明的心里，似乎去苏小柔的幻想没有破灭，可惜了，上次的事情过了以后，他找不到一个可以帮他出头的人，他只能是默默忍受着自己对苏小柔的思念，默默忍受着一些难言的煎熬。

    “我妈已经住的那一套房子，现在空着的，若是你提前退休，干脆就搬到那边去住吧，那边的菜场很近，生活很方便的。”张胜利觉得，那套房子自己的母亲住过，妻子肯定是不会愿意收回去住的，自己跟妻子有几处房产，那个地方空着也很可惜的，再说了，张达明一旦提前退休，市委大院的房子，肯定要交出去的，所以，他就这样说了。

    “提前退休？那退休金会不会很少啊？”张达明从苏小柔的身上，发现了钱的重要性，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老了以后，总需要一些钱来防身的，所以，他想想那些退休金，马上又不想提前退休了。

    “就算你不提前退休，你的退休工资，也不是按照干部编织发放的。”张胜利的话，一下子就将张达明的幻想给破碎了，当然，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他心里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还存在着一些奢望，想着自己几十年的工龄，想着以前的那些“辉煌”，可惜了，他所有的幻想，只是幻想。

    “好吧，儿子，我听你的安排，欢欢和乐乐还好吗？”张达明这个时候，才想到自己已经是爷爷了，自己已经有孙子和孙女了，他为了苏小柔，闹的一无所有之前，他的心里，连一个角落也没有留着自己的孙子和孙女的。

    “挺好的，都是姑妈在照顾他们。”张胜利听到父亲询问自己的孩子，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直接如实回答了。

    “怎么是你的姑妈在照顾孩子？李云云的父母呢？”张达明的眼神眯了一下，自己还有个在县城工作的妹妹，这几年，自己似乎将人都忘记了，听到是妹妹在照顾着孙子和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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