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烟抽着,也不打算接话,就由着严凌自个儿在那儿感叹了一番。
等到严凌说的差不多了,成烈这根烟也抽得差不多了:“说完了?”
严凌叹了口气:“完了。”
成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开车回去估计刚好赶上午饭,于是就跟严凌道了别打算回家。谁知道刚一推开门,迎面一阵夹杂寒气的冷风,他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成烈捏了捏眉心,抬步往前走,但头部猛然划过锐痛,如同被一颗子弹洞穿一般,成烈身子一晃,伸手扶住了墙。
“烈子,你怎么了?”严凌焦急的声音响起,在那十几秒间,成烈失去了意识,睁开眼时见严凌扶着他一脸担忧。
成烈蹙眉站直了身躯:“没事,头有点疼。”
严凌看着成烈煞白的脸,觉得不能放他这么离开。
“烈子,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一般的疼你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严凌认真道:“能让你疼得站不住,那是得有多疼?”
成烈没话说,他也觉得这头疼来的古怪。
“走吧,我带你做个检查。别告诉我你讳疾忌医啊,我认识的烈子可不是一个没种的。”严凌硬把成烈拽去了CT室。
片刻后,严凌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成烈:“颅内有小块淤血。”
“知道了。”成烈表情很平静。
严凌问:“怎么回事?你这回出去执行什么任务,头又伤了?”
成烈仰头靠在沙发上,淡淡道:“任务是机密,你在疗养院呆久了,连这个都忘了?”
“好,我不问这个,烈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受伤了?”严凌面容严肃:“你当年伤的那么严重,我就知道一定会留下后遗症,这回是不是头部又受创了?”
成烈闭上眼缓缓说道:“这回碰上爆炸,老卫为了保护我牺牲了。”
闻言,严凌深吸了一口气:“……卫栩死了?”
成烈没说话,严凌盯着面前的检查结果,眼睛渐渐模糊了。
卫栩也是当年他们一起出去时的战友,是个笑容腼腆的年轻人,不能喝酒,一喝多就爱唱歌跳舞,偏偏唱歌五音不全,跳舞跳得是东北大秧歌。严凌他们看一回笑一回,起初卫栩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就再也不肯喝了,但战友们一起哄,就又喝上了。
往事历历在目,但人却已经不在了。严凌当初从部队出来,躲到这间疗养院领了个闲职,就是因为见不得熟悉的战友在自己眼前变得血肉模糊。
当年成烈受伤最重的那一次,手术过程中连心跳都没了,严凌一边握着手术刀,一边想着如果手术失败,他这辈子都没脸再见成家人,也没脸再去见小时候的那一帮兄弟。
好在成烈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那次之后,严凌就不顾挽留狠着心离开了昔日的战友们。
他总以为,只要活着,大家总有希望再见面,可是没想到,卫栩就这样没了。
“严凌,老卫有个喜欢的女孩,你认识吗?”过了许久成烈问道。
严凌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好像听他提起过,但他一直扭扭捏捏的不肯说名字。”
“我整理他遗物时在他钱包里找到了一张照片,是那女孩的侧面照,脸看不太清楚,但身材气质都很不错,跟他挺般配。”成烈说。
严凌默默听着,又听见成烈补充了一句:“那女孩穿着迷彩服,看样子是个女兵。”
严凌愣了愣:“女兵?老卫真够保密的。不过穿着迷彩也不一定是女兵,说不定是大学生军训呢。”
“她身上那个气质,我看的出来。”成烈说着,眼前忽然划过今天在路上碰见那女孩的脸,说实话,那女孩身上也有种军人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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