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脚,恼道:“我刚才来时,师傅和师姐正摆饭呢,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听说有人不用吃饭了,那陵阳就先去吃了啊。”
我站起来,踮起两脚,表情自若地将鸟笼挂在挂钩上,只定睛瞧着笼中鸟,待她走远了,才转过身。再发了一会呆,走到屏风后洗干净身上,换上陵阳送来的旧衣裳,重新梳了双髻,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补衣裳。原本还觉得这两只黄雀叫得甚是悦耳,这时越听,越不中听,拿到屋外随手扔了,回到屋里再一想,又舍不得,于是在门口往两边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溜出去拿回来再挂上。
这样一来一回,脑子突然一转,想到一个好法子,当下找到火石,抱着两件破衣裳出门往湖边走。湖边风大,耳朵里隐隐约约听见正厅方向传来一阵笑语,随即,陵阳又开始吹笛子。我只当充耳不闻,就近找了一堆枯树枝,用火石点着了,又变出一根长鱼竿,连鱼线带饵一齐扔进湖心,这才定定心心地坐下来,一边烤火缝补衣裳,一边观察水里是否有鱼上钩,肚子不免咕咕叫了两声。
胸口那里虽难免有些气闷,但一想到再过不多时便能饱餐一顿外焦里嫩的烤鱼,顿时口舌生津,咽了几口口水,一边又为自个能想到这样一个自食其力的锦囊妙计得意不已。走了几针,再一抬眼,就见水中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且水波越来越大,鱼线也被一吞一吐往湖中心拖去。
我连忙伸手拽住鱼竿,才用力,不想湖中跃上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溅起几人高的水花,尾巴再一甩,我登时吃不住力,一头栽进水里,就听噗通一声,一张血盆大口便朝我扑来。
老虎都擅凫水,加上我自小爱吃甜津津脆生生的东西,休与山上刚好也有一个半山湖,湖里种有莲藕菱角等物,只要有的吃,十天里头我肯定有十天都泡在水里,水性自然十分好,一见它扑来,我赶紧往边上一让。
大约是没吃饭的缘故,少一些力气,还是让得慢了些,被它一口咬到左边肩膀,我忍痛捏了一个口诀,将手中的鱼竿变得稍粗些,对准它挥过去。只见这黑影再往上一跃,十分轻巧地避开我的力道,水花四溅,淋了我一头一脸,这才看清这厮竟是一条足有两人长短的黑鱼精。这样大的黑鱼,我倒是头一回见到,眼看它又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我心知躲不过,便把心一横,咬紧牙关笔直朝它冲过去,将手中鱼竿戳进这厮的喉咙,它呼噜了一声,我便用力再戳一戳。
它恼羞成怒,一阵摇头摆尾,三下两下便将我手里的鱼竿咬成几截,两排门牙上还沾着我的血,看着更加凶恶。我掉头便走,一口气游出好远,手刚摸到岸边的青泥,只差一步便可爬上岸,裙摆却被它咬住,脚踝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我在水中站定,心咚咚跳,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照爹爹平日练剑之前所念的口诀依葫芦画瓢试了试,果真变出一把长剑,剑锋虽有些歪斜,但好歹也是一把剑,当下摆出架势,剑指着这厮道:“黑鱼精,你给三小姐听好了,你可知我是何人?
告诉你,把你吓一跳,三小姐是冥帝帝尊新收的徒弟,刚才那几下,并非我打不过你,而是三小姐碍于身份不愿以大欺小,诚心让你几招!你若再不知好歹,休怪我手里的这剑不认人啊!”
性命攸关,我只能扯一个小谎,虽说事关冥帝帝尊老人家,但我并非成心,我的意思是,先抬出他的身份吓一吓它,若是把它吓住了,我这小命就算是保住了,若不奏效,也只有硬着头皮拼死豁出去试试看了,总比坐以待毙强。
我家下人每回说书,每到转折时,十次有九次都要提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一句,我也就一听,心里倒不信。不想我话音才落,天上便应声划过一道闪电,我起先还以为是天助我,哪知祸不单行的人竟是我,狂风四起,一连几个惊雷当头朝我劈来。虽隔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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