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若要好得快些,恐怕不能再日日脱了衣服睡觉了。”
言毕,身子一轻,已被他伸手纳入怀中,才入怀,只觉他臂弯中的暖意果真让我这腹痛减轻了许多,当下一头一脸的冷汗,仰头望着他,觉得他提醒得甚是。
因见他笑得这样亲切,全然没有方才在人前那般严厉,想来他虽贵为帝尊,身份第一等的尊贵,却也和我娘一样是个时冷时热的性子,这种人通常十分难处,便瞅准机会揣摩他的喜好道:“我以前听人讲冥帝帝尊老人家性子古怪,他的幽冥殿最是一等一的难进,规矩最多最严,从来只管往外放人不见招人――”
话未说完,原本好好的月色一下叫乌云遮住,一阵天摇地动,云层中数道闪电顷刻间似朝我劈下来。他不动声色地低头望着我,我这时又陡然将话锋一转,一脸郑重地接道:“如今看,这些人定是没有亲眼见过帝尊,不知道帝尊为人这么乐善好施和气大度,帝尊若收我为徒,正好叫这些人看看。”
我对他收我为徒这件事,原本也有些畏难情绪,不过,自打看了他为我画的小像后,我心里稍微有些转圜,便想乘此机会稍稍探一下他的口风。他抬眼看了一眼天色,那些雷公电母这才安生,水中波澜乍止,遮住月娘的黑云随即散去,却见他淡然笑道:“三界中,这二十八万年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同我讲话。”
我一时揣摩不透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何用意,斟酌又斟酌,顿时悟过来,他这样讲十之八
九是不高兴,刚刚那阵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直朝我劈来,正是应了他心内的愠怒。湖上原就风大,他鬓边有几缕发丝随风轻拂过眉眼,越发显得俊美,他敛了笑意,微微倾下身,我眼前竟显出阎君在沮洳山上被黑衣冥将轻易取了性命的一幕,登时心如鼓擂,身上便一紧,底裙里面又涌出一股湿漉漉的热血。我抿紧嘴巴,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人虽在他怀内一动不动,脑子却转个不停。
就听他语气平常地道:“厨房想必还有些剩菜,就是不知道沉鱼还能不能走路,去迟了,怕连剩菜也叫他们倒了。”
我想想也是,只好忍痛下地,洗净了手,跟在他身后,小步小步地将两腿夹紧在地上挪步。待走到房前的月台,却见半空中悬着一枚圆球一样的夜明珠,和天上的月娘一齐将这处风凉之处照得雪亮。莫颜等人已候在台阶下,他不过挥一下衣袖示意他们起身,随后,他与莫颜在一方石桌上下棋,他坐着下,莫颜只敢站着下,旁边几级石阶底下,陵阳盘膝坐在一棵花树下吹笛子,只甚为不屑地瞧了瞧我。我见边上还摆了一个小小的条案,上面空空如也,着粉色衣裳的女子手捧一食盒,远远朝我走过来,食盒内四样碗碟,一面走,一面朝我盈盈一笑。我心知是为我留的饭,便垂着头走到条案前等着,她弯腰将碗碟摆放好,道:“沉姑娘怕是饿坏了吧。”
我含含糊糊地“嗯”
了一声,将头再低了低,并将仍有些血腥气的小手袖在背后,故意拣了个光影照不见的地方站着。这四样碗碟却十分小,我勉强吃到三分饱,正意犹未尽,不想她又道:“霁月看沉姑娘衣裳脏了。”
说到这一句,她倒吞吞吐吐起来,一边瞧一瞧我,脸上红了红,又轻声道:“不知……沉姑娘可是身上不适?若不嫌弃,我去拿一件陵阳的新衣裳给沉姑娘先换上如何?”
她虽故意压低声音,但通常越是这样,别人越是要偷听,她刚问完,正下棋的莫颜和吹笛子的陵阳果真一齐转身看向我,我抬头“呵呵”
干笑了两声,道:“不碍不碍,我自打出娘胎便有这毛病,这血流个三五日便好,倒也不碍事。”
他闻言一笑,似看了我一眼,将手中执的子落下,其余人则一脸古怪,似信非信地瞪着我。
换好衣裳出来,陵阳还在吹笛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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