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便失去了知觉。她们犹不肯罢手,拳脚依然往筱柔身上招呼。
“我说,”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这是个年纪大点儿的宫女,说话显然是有点儿分量的,慢慢吞吞地开口,“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闹出人命来,不好向倪公公那边交代!”倪公公就是浣衣局的掌印太监。
风姑姑一听这话,便蹙了眉头,一摆手:“罢了,回去吧!”
众人“哗啦”一下作鸟兽散,也没人去理会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筱柔。
也不知隔了多久,总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筱柔才悠悠醒转。地上太凉,她是被冻醒的。
浑身酸痛不已,动弹不得。又缓了好一刻,筱柔才能勉强爬起来,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踉踉跄跄地挨到自己房里。
进去倒在床上便爬不起身了,筱柔大口地喘着气,想起玉梳被抢,心痛如割,大颗的泪珠滚落腮边。
与她同房的是个叫??的小宫女,胆儿特别小,也总是受人欺侮。白天那一幕把她吓坏了,此刻她躲在一旁,心有余悸地瞧着筱柔。
“给我点水喝。”筱柔有气无力地道。
??连声答应,不多时端来一碗水。筱柔强撑着坐起,“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喘口气道:“我渴坏了,再给我来一碗!”
??依言又给她倒上,筱柔这次慢慢地喝了。
??十分乖巧,又拧了一块湿布来,帮筱柔擦去面上的血迹。
柔感激地对着她笑笑,心里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那把玉梳是景旭送给她的定情之物,也是唯一的念想。如今被人抢了去,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义?
柔愈想愈难过,泪如泉涌,怎么也止不住。
童玉茹分明是觊觎宝物,这才蓄意诬陷,趁机抢夺。只是自己一直贴身收藏,很少示人,她们是如何知道的?
对了,与自己同房的的这个小丫头??是见过的,莫非是她走漏风声?
想到这里,筱柔猛然看向??,眼神犀利。
??心中有鬼,一见筱柔这样凌厉的表情,立时吓得往后退去。
柔厉声喝道:“你跟她们串通一气害我?”
“不不不。”??连连倒退,后背差点撞上墙,“我不是故意的。筱柔姐姐的玉梳好漂亮,那日我跟几个姐妹谈起。”
柔叹了口气,既然是无心之过,又怎能怪她?只好自认倒霉了。
玉牌倒也罢了,只是那把玉梳被她们抢去,实在是心有不甘。然而自己一介弱质女流,在这深宫无依无靠,即便被人害死也无处喊冤去呀。
“对了,你怎么到浣衣局来的?”
到这里来的不是年老多病,就是戴罪之身,这小宫女也不过十六七岁,想必犯了什么事被发配至此。
一提起这个,??眼圈儿便红了:“我先前是在李美人的桂福宫服侍的,桃红姐姐弄坏了美人娘娘的衣服,却偏要赖在我身上。我在这宫里没什么靠头,又不会说话,便被罚到这里来受苦。”
唉,也是个老实苦命的孩子!
柔暗暗叹息,起先对她的些许怨恨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同情怜惜。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心爱之物被抢走,却并没有换来片刻的安宁。筱柔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风姑姑便催着她上工干活儿。
每日要洗几大堆衣物,主子娘娘们的衣服质料上乘,除了要加倍小心防止弄坏外,洗起来尚不觉得如何费力。但各宫太监宫女的衣物也一古脑儿抱了来,这些衣服一浸水就变得死沉死沉的,又费劲又耗时。
当然好事儿是轮不到筱柔的,她只配洗下人的衣服。天还没亮就被叫起来,一刻不停地干,甚至连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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