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忙转身朝向三戒法师,递上挽词簿:“这墨迹好像还是湿的,法师可知刚刚谁来过这里?”
见到字迹,三戒法师突然愣住了,古怪地蹙了一下眉,好久才说:“老衲并不曾注意到是何人来过,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清婉只好无奈地收回簿册,重新恭敬地安放在香案的檀木匣子里。
我愣愣地看着那本挽词簿,心中疑虑不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到底是谁这样不避忌讳,公然对先皇后表达这种情思?
一路沉思着,来到前面的广德殿。
三戒法师抬起头,对着我露出一贯慈祥和蔼的笑容,双手合十,平静地说:“殿下大婚在即,今天就先礼完佛,我们再讲经吧?”
我心里还萦绕着刚才的疑问,对他的话并没有上心,只是下意识地朝着殿里走去。
“筱柔……”清婉低低地叫我。
我侧过脸,一眼瞥见香案上的签筒,忽然突发奇想,回答:“我今天还是先求支签吧!”
三戒法师似乎有点吃惊,看了我一眼,肃穆的神情自脸上弥漫开来。终于还是低了头,一手取过了香案上的签筒。
我净手焚香,虔诚跪倒在佛的面前,微微闭上眼睛,双手握住签筒晃动。
“吧嗒”一声,签条落地。
居然是两支。
立即有小和尚过来,弯腰捡取:“殿下,同时落下两支,这签便作不得数了,您重新求取吧!”
他正要将那两支签条放回筒里,突然住了手,转身走向三戒法师,“方丈,这两支签,除了其中一支的字迹稍大一些,居然一模一样!”
“帝王燕!”三戒法师看一眼那支签,立即就僵在了那里。随即,他竟像是疯魔了一样,嘴里喃喃地一直重复:“帝王燕,帝王燕……”
三戒法师一向以睿智、沉稳著称,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失态的样子,我和清婉不由得一起疑惑地看过去。他今天是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镇定,淡淡地笑了一下,定定地看向我说:“今天这签,不解也罢!”
“法师为何这样说?”清婉蹙了眉。
“是老衲解不了。”三戒法师平静地说。
这样说,大概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我心下陡然一沉,扯了扯清婉的袖子:“皇后,既然法师都说解不了,那就算了吧!”
“皇后,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先回去歇着!筱柔上完香,一会儿就来!”我看了看她苍白的面孔,又说。
忙碌这一天,看得出来,清婉也是很累的,听我这样说,立即就有侍女上来扶了她去后面的厢房休息。
她们一离开,正殿里一下子空旷了不少。三戒法师在一旁敲着木鱼诵经,我在佛前虔诚跪拜。耳边梵音不绝,再喧嚣的愁情烦事,似乎都可以烟消云散。
三拜之后,起身出门。
走出没几步,冷不防一脚踢在一块小石子上,一阵刺痛。俯下身揉了揉,正要抬步,殿堂里,刚刚那个小和尚的声音传来:“方丈,您刚刚为什么不愿意解签呢,是不好么?”
我不由得停住了。
静默了一会儿,三戒法师才开口:“帝王燕,共有大小两支,一为实签,一为虚签。实者,虽红颜多坎,却能影响朝堂,助成帝业;虚者,不乏锦绣繁华,然终究镜花水月,虚无翩跹。上阳公主适才是双签齐下,老衲也是看不透啊!”
“这样说来,殿下的签倒真是没法解了!”小和尚淡淡地叹息。
因为下午求签的事耽误了一些时间,诵讲经文便放在了晚上。
清婉身体不适,我便一个人带了素弦前往禅房。
将完经后,三戒法师从蒲团上站起身,翻手从一旁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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