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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我们这样,那个侍卫赶紧递了水袋过来,“公主,您不能就这么抱着殿下不放,请让属下先帮忙清理好伤口,再上点药止住血。”
我没有说话,一把接过他手里的那只水袋,让纹箫帮忙一起翻转过二哥的身体。
那个红脸大汉,难道就是因为这朵莲花纹身,才匆忙下令后退的么?
“筱柔,怎么了……”见我停住手半天没动,二哥侧了脸来轻问。
“没事……”我支吾了一下,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让他分神。
“是不是见到我后背的刺青了?”他笑了一下,又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似乎很小的时候,就在那里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好好趴着别动。
二哥便不再说话,静静地趴在我腿上。他脸上的冷汗层层渗出,渐渐汇成小股流下,却始终没有吭出一声。
纹箫跟着那个侍卫去不远处的马背上取药。
我一直抱着二哥坐在原地,哆嗦着双手一次次地擦拭。可是,那些血液不断从伤口里潺潺流出,像是永远也不会停止一样。我们找出来的所有帕子渐渐都已经殷红。
“筱柔,”二哥轻轻地叫我,缓缓看过来,“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
如果,你不是我的哥哥……这些天来,这样的假设不时地在心里冒出头,每一次都被我自己狠狠地压制下去。
在点将台上,于生死交加之际,远远看到你驻马过来,力透纸背,百步穿杨,落英缤纷……为了护住我的颜面,甘心自残一臂。那个时候,我就在感慨,为什么等来的只是我的二哥。可是,我不敢想,因为如果想了,我就会贪心,会执着纠缠。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的眼泪直直坠落,‘吧嗒’一声砸在他的后背上。如果不是我二哥,我一定牢牢抓住你的双手,这辈子都再也不放开。
然而,现实如此残忍,我怎么能这样想?
不一会儿,纹箫取来了止血药,我一手接过,小心地敷着。只是,药一倒入伤口,立刻就被鲜血冲了开去,最后我撕了裙裾强行将药裹紧在后背,这才慢慢止了血。
原地休息了一夜之后,二哥依然脸色苍白,却还是坚持着打马上路。
我愣住了,低低地说:“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
他缓缓抬起手腕,抚着我的头发:“这里荒无人烟,若是再碰到什么不测,二哥不要紧,只是我们家筱柔该怎么办呢?”
一路上,我死死盯住二哥挺直的后背,害怕他撑不下去。等到玉门关,立即请了关内军医仔细诊看。
“殿下背上这伤口,深达寸许,直入肩骨,居然只是上了一些止血药,歇息了一夜,就能骑着马一直坚持到现在,老臣实在是佩服!”老军医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脸的感慨:“到底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好啊!”
我微微地笑了。其实他并不知道,我二哥能一直坚持着快马加鞭来到玉门关,并不只是因为年轻。
在玉门关养了半个月之后,二哥背上的伤才渐渐愈合。等到结痂脱落,那道暗红的刀疤,却是永远地留在了后背上,像是对这一段过往的鲜明记忆,无法泯灭。
越往南行,天气越热。
经过近一个月的马背颠簸,我们终于赶在七月盛夏的尾巴上,回到了京城。
看着不远处久违的帝都城门,我深吸一口热烫的空气,心里却是无比的轻快。
放慢了马速,正要从西华门进去,一个熟悉身影却从侧门纵马而出,带起的旋风吹得他身上披风高高扬起,一身银甲白盔在碧空之下反射出耀目寒光。
竟然会是他。
“上阳公主,久违了。”萧别朗声一笑,目光冷冷扫过众人,狠狠瞪我二哥一眼,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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