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经常会想:像这样的情况,公务接待的费用如何会不高?如今从上到下都是这样,上边来的人安然享受这样的接待标准,下面的人难道还敢怠慢不成?
所以我从来不会相信三公消费会得到有效的控制。
回到酒店后我首先将窦部长送到他的房间,然后给阮婕打电话询问客人安排的情况。她告诉我说已经到了十几位了,还有几位得晚上才能到。
我对她说:“那今天晚上还是得由省教委的一位领导作陪吃饭才好。我们这边你通知柯主任,你和他一起作陪。我和梁主任一起得陪窦部长。对了,你把老主任也叫上。”
她说:“省教委那边......可能只能来一位副主任。”
我就是担心罗书记撂挑子,如今冷主任又在住院,毕竟这些客人都是名校的领导,接待的规格太低了不大好。我说:“今天只是报到的时间,省里面的领导不可能出面来接待。何省长安排的是明天晚上。所以今天晚上最好是省教委有一位正职领导参与接待。我这边没办法,毕竟窦部长在。到时候我来敬一杯酒,你也替我向客人们解释一下。罗书记那里就请你多说几句,我相信他会答应的,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虽然我估计阮婕与罗书记的关系并不正常,但是我不可能让阮婕感觉到我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只能这样讲,而且我完全相信只有她出面才可以把罗书记请到。
罗书记不一定会再卖我的面子,他毕竟已经参与了好几天的接待了,今天的事情他要推托的话我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阮婕出面。
她说:“我尽量吧。”
我“呵呵”地笑,“不是尽量,是必须。你曾经是省教委的办公室主任,知道怎么去做领导的工作。阮主任,拜托了!”
随后在吃饭前,我和梁主任一起分别去和每位客人见了个面,也就是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我毕竟是主人家,这样做可以让客人们感觉到一种热情。当然,我也告诉了他们窦部长正在江南省的事情,也说了他明天要参加会。
这样一来的话我相信他们不会因为今天的晚餐我不能作陪而对我产生什么想法的。他们都是当领导的人,应该知道作为领导的难处。
今天晚上没有喝多少酒,因为窦部长说他有些累了。何省长说:那也行,其实我最害怕的就是喝酒了。
后来我去到接待副校长们的雅间里面去敬了几杯酒,今天晚上的接待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这是我认为最轻松的一天。
随后我去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我需要再一次地将明天的发言稿熟悉一下,同时也思考一下这次的会议是否还存在其它什么目前没有想到的问题。
晚上的时候整栋办公楼大多是没有灯光的,只有我们的接待中心楼层有几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当我站在办公楼下边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到这里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不过我还是坚持让自己去到的楼上。
在办公室里面大约呆了不到半小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顿时就怔住了,因为这个电话竟然是冷主任打来的。
我只能接听,虽然内心惶恐。
“小冯。请你到我病房来一趟。我住在高干病房里面。”他说,声音有些沙哑。
肯定是阮婕告诉了他今天我的接待任务结束了。我心里这样想道。
连声答应着,即刻就出了办公室的门。我心里在想:这时候他叫我去干什么?也许是叮嘱我替他保密那件事情吧?这是唯一的可能。
我不禁苦笑:冯笑,你惶恐干嘛?出事情的又不是你!不过此刻我却似乎更加懂得窦部长对我讲的那句话的真谛了——知道了领导的秘密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担心和惶恐的只能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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