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尚翊每每听到她这番发自肺腑的告白，几乎又要按捺不住，整张神情难受极了，仿佛那是从心底折射出来的痛意，弥漫整张脸上，久久挥散不去。

    “可是心雅，书凝查到的你跟一个夜店的男人一直有联系，是怎么回事？”

    樊心雅听到他如此一问，哭得泪花的脸上刹那间变得苍白，一双嘴唇颤抖不已，几乎都能让人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响。

    我望着她这番模样，有些想不通，她不是一向会演戏吗，为何一提到那个夜店的男人会如此恐惧惊慌，让人恍惚以为她似乎很惧怕那个男人。

    “心雅？”凌尚翊唤她，碰了她一下，似乎也不能理解她为何这般。

    樊心雅突然间啊的一声尖叫跳了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瞪大着眼睛，面部表情失控，双手抱紧着自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不认识什么男人，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

    我和凌尚翊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迷惑。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至墙角无路可退，蜷缩着身子，坐到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任由我们如何询问她原因，她都不肯说。

    我无法判断她这是做戏，还是真实的恐惧，看着她这幅样子，心底闪过一丝怜悯，但是想到宁子娴的遭遇，我觉得她即便如此也并不可怜。

    最终，警方以樊心雅精神一度不正常为由将其挪去了医院治疗，相当于无罪释放。

    凌尚翊安慰我，宁子娴一案他会让人着力去办，务必会抓到真凶，也算是还宁氏一个交代。

    我听着他如是说，想到他前几天还在质疑宁子娴的清白，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悲凉。这是要等到人死灯灭，才肯相信别人的一番好心吗？

    宁子娴，我替你感到不值，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弥补回来你的一条鲜活向善的生命。

    “夜店的那个男人，你不能放松警惕，如果能够抓到他，或许能解开你的心雅为什么会精神失控的原因？”

    凌尚翊望着我，听着我话里说到他的心雅，动了下嘴唇，开口唤我，“书凝……\"

    “好了，别再说！”

    我打住他，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语言，我很明白我现在依靠他，更多是想要替宁子娴讨回一个公道，我不知道事情结束后，我还会不会留在他身边？一切结果以后再说。

    “你去医院里看望她吧，我还要回家照顾女儿。咱们各走各路，你不必送我。“

    我留下这句话，迈开大步朝前走去，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烈日当空，我心中感觉不到温暖，仿佛心死了，再也不能生根发芽。就像人的生命没有了，我再也无法感觉到她的气息。

    坐上出租车之后，我看向后视镜，里面倒映出凌尚翊望向我这边的身影，他站立在冷风口里，凉风吹起他的西装外套，他仿佛感觉不到冷意，依旧矗立不前。

    我眼睛酸痛，我本该心疼他，可是心口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我妈看到我回来，眼含热泪，她知道我最近事情很多，也知道我不告诉她，是担心她的身体，每每望着我，眼睛里总是泪意朦胧。

    “妈最近一直在后悔，当初要是劝住你，不让你嫁到这里来，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么多事。生活平平淡淡的多好，哎，都是我的错。\"”

    我劝住她，“妈，你说什么呢，这跟你没关系？我当初嫁不后悔，以后要是离也不难过。这都是我的人生，我活得甘愿，没有怨言！”

    她点着头，脸上欣慰，握紧我的手拉我进屋，仿佛还像许多年前，拿我当个孩子。

    虽然我现在已经长大，心也变老，可是每当面对母亲，才知道这世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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