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泽之所以在顾宅大门口就下车,是因为要在门口见几个长辈,他们正在湖上钓鱼,不能开车过去,只能步行再乘船。
唐沁出来迎接他,倒是把他定好的行程给打乱了。
拥着她进了刚才她下来的那辆车里,先将她给送回去,再又坐车到湖边。
由车换到小船。
仅一个撑杆的下人,顾白泽站在船的中央,身姿颀长,挺拔毓秀,发丝尽数梳到了脑后,突显出眉眼五官尤其的深刻,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肩头落了些细碎的雪花,隔着雾气缭绕的湖面,船行得越近,越能看清楚坐在湖中心垂钓的三位长辈。
有两位是常年和顾炳林关系交好的商界老人,顾白泽经商初始,便是这两位老人带出来的,是要真心诚意敬作长辈的人,既是长辈,也是良师,顾白泽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去拜会的。
至于另外一位——
顾白泽还以为,经过那般重创,三叔顾瑞阳该消停一些,没成想,今天老宅团年,他倒是一早就过来了,帮着招呼客人,与他算不上热络的秦老和白老,被他给笼络到了。
踏上凉亭,顾白泽掸掉肩膀上的雪花,有下人举了一把伞罩在他头顶。
顾白泽举手做了个手势,那下人便收了伞,安安静静的站到旁边去。
“昨天降温了,今日湖面温度要低了许多,三位长辈可钓到鱼了?”
顾白泽轻脚踏下石阶,站在适度的距离,说话时,脸上盈盈带笑,当长辈的目光看过来时,他眉目轻微的上挑了个弧度,继而又放下来,看了一眼三个鱼篓,笑了,“还是三叔运气好些,篓子里都快装满了。”
顾瑞阳哈哈笑开,“吃过午饭就来钓了,到现在也就四五条,也幸亏还有鱼啊,要不然这一下午的时间可就白消磨了。”
“你三叔心眼多啊,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鱼饵,这鱼都往他竿子上咬。”
秦老话音刚停,白老也跟着附和,“我说怎么我钓上来的都是小鱼呢,原来是饵不同啊,瑞阳,你小子也太鬼了。”
“哪里是我鬼心眼,明明是你们让着我,跟你们钓了快半辈子的鱼了,水平在哪儿,我还能不知道吗,我这篓子里有两条,都是拿网在你们鱼竿上捞起来的,给你们又不要,我只好放进我篓子里,也不敢装是我自己的,原来是打算在我侄子面前告我一状啊,都说老顽童老顽童,老秦老白,你们可耍了我大半辈子了啊。”
顾瑞阳似怒似委屈的,一番话说得慢悠悠的,期间夹杂了些许的笑意,完全没有让这话听起来刻薄死板的意思,就纯粹只是老朋友间的打趣而已。
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白老正好起了一竿子,看鱼竿的弯曲程度,像是钓到了个大的,顾瑞阳赶紧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了,拿了渔网过去。
那鱼跃出水面翻腾了下,个头还真不小,三个长辈整齐的发出了吁声,顾瑞阳的兴奋劲立马就上来了,眼看那鱼还没扯得离湖心亭有多近,他就已经往下踩了几个台阶,手臂抻得笔直,伸长了渔网要去捞。
最后捞是捞到了,可顾瑞阳脚下一岔,险些一脚崴进水里去。
顾白泽恰好就在他身后,眼疾手快的拖住顾瑞阳的手臂,将他给拉了回来,才只不过是一只鞋的鞋尖沾了点水而已。
待站稳之后,顾白泽自然的松开手,“地面湿滑,三叔小心些。”
顾瑞阳略有些错愕,似乎没想到顾白泽会出手帮他,但闪神之后,很快便露出了身为长辈的慈爱笑容,“我这是激动,我多注意啊,白老,这条鱼可是你的,我侄子亲眼看见是你钓上来的,那究竟是放我篓子里,还是放你篓子里?”
“你呀你,这么多年了,记仇的毛病还是没改。”白老手指着顾瑞阳晃了晃,而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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