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站旁边观察了会儿,确定顾白泽是真的不动手了,他悬在心口上的这口气才能够吐出来。
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让顾白泽主动的住手,感情刚才都是故意吓燕西的啊。
这要是定力不强的人,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可燕西也没能好到哪里去,他一手插着腰,另一手扶在窗沿上,就站在顾白泽身旁,大口大口的喘气,等喘匀了才捡起话说:“老顾,干嘛呀你,我刚刚真的以为你要揍我了,流血的准备都有了。”
顾白泽慢慢侧身,看着燕西,“我要是真要揍人,就不会多次放水了。”
一句话,就把燕西给噎住了,脸色也青了,“行了啊,损我就算了,你这么说太伤我自尊了。”
顾白泽弹下一截烟灰,冷笑一声,“你要是少干点嘴贱的事,我也懒得损你。”
燕西顿了顿,眉毛立即扬了起来,好笑的盯着顾白泽看。
他转了个身,双手打开撑在身后的窗沿上,嘴角斜挑出一抹痞笑,“你以为我愿意故意刺你啊,黎溪为什么回来,我都能看清楚,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她对你还有执念,也是你认真交往过的女人,既然已经分手了,你要是没打算复合,那就把态度摆明白点,老这么暧昧也不是个事。”
顾白泽没说话,双袖挽起的袖口还没放下,夹着香烟的右手手腕上,戴着棕色的表带手表。
这个牌子的手表在国际上算顶尖的大牌,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顾白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这么多年来,来来去去就只见他戴着那几款手表,款式还比较老旧,大多都是几年前的。
燕西记得顾白泽以前是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就因为唐沁小时候说过一句,顾白泽的手型很好看,可就是手上太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她也不知道从哪儿翻来的一本杂志,指着上面的一款手表说好看。
顾白泽只是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从那以后,他便有了戴手表的习惯。
燕西看见他手腕上的那只表就笑了,“这只表是沁宝十岁的时候给你选的吧?”
顾白泽的手忽然收紧。
整个人像是静止了般,只有指间夹着的香烟,在冒着徐徐轻雾。
燕西刚才差点就挨揍了,才一会儿时间,嘴贱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记得那年你送了她一套首饰,当时说什么来着,十岁算是大生日,你送她的,是她人生第一套首饰,以后每到满十,都会送她一套,沁宝丫头很喜欢,可又不好意思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非要给你什么回礼,她拿着自己存了几年的三千块钱,去买了一块手表给你,你一眼就看出是假货,当着她的面没说,背地里却把坑她的那家店给端了,三千块钱也要回来,再添了几千打她卡上,你把假货换成了几十万的真货,瞒了她这么多年,一直戴着。”
顾白泽视线下垂,看了一眼手表,眉头却皱了起来,呼吸一沉,气场压得人头皮发麻。
“你想说什么?”
燕西撇了撇嘴,赶紧挪开视线,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别处,“没什么啊,我就是突然想到,随口说说罢了,其实我最想说的还是提醒你注意分寸,男女间本来就有个界限,交往过的旧情人之间就更应该有,你要是没那个想法,趁早人家这个心思给掐灭了,别老是吊着,让人家还觉得有希望似的。”
燕西一口一个人家的,指的是谁,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
他也不是非得要管这趟闲事,可就是看不惯顾白泽这么晦暗不明的态度。
燕西慢悠悠的看了一眼顾白泽,“再说了,你心里不是有人了吗?”
唐沁那个小崽子,在他心里的分量也不轻呢。
顾白泽并不傻,他听得懂。
正因为听懂了,心底竟然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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