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妈看见她的眼泪还愣了一下,听到她这么问,忽然便明白了过来,好笑不已的走到床边去,往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还能怎么了,你昨晚喝酒了。”
“我喝酒了?”
唐沁怔怔的重复了一遍,表情忽然变得惊悚,她猛地坐起身,却因起得太快而有些眩晕,扶着脑袋缓了一会儿,那股劲还没过去,着急就问:“那二叔知道吗?”
惨了惨了,真的惨了!
上次二叔才因为她喝酒的事发了好大一通火,这次她又喝酒,岂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容妈笑睨着她,故作认真思索的模样,可说话的语气,怎么都有点揶揄的成分,“何止知道啊,你跟人打架,被抓进警察局里了,还是二爷去把你保出来的,见到你的时候,你就醉得不轻了。”
唐沁心下咯噔一沉,“二叔发火了……肯定是发火了吧?”
容妈扬扬眉梢,“可不是,气得把你放冷水里,让你泡清醒点,可是你呀,也就那点酒量,一喝就上头,怎么都折腾不醒,二爷就放过你了。”
唐沁懊恼的捶自己额头。
他那哪是放过啊,二叔才不会在她听不进话的时候教训呢,肯定是要等到她清醒之后再慢慢算账的,这一天还能过得安宁么。
唐沁掀开被子下床,容妈就给她递拖鞋,她看见容妈脸上始终存在的笑容,气得直跺脚,“您还笑,都火烧眉毛了,您还笑得出来。”
唐沁火急火燎的钻进浴室里去洗漱,只想着赶紧把自己拾掇好,下楼去认错。
可等她穿戴整齐了出来,看见容妈还在房间里,原本凌乱的被子也折好了,这也悠闲得太不正常了。
“您怎么还在这儿啊,不用下楼去伺候二叔吃早餐的么?”
“二爷啊,他一早就走了。”
“走了?”唐沁忽然安静下来,愣了一下后,抓起外套往身上套,“很早就走了么?”
“是啊,很早,天刚亮他就走了。”
这可是冬天,天亮?五六点走的还是六七点走的?
不管是什么时候走的,这会儿确定人不在家里,唐沁绷紧的皮立即就松了下来,捂着心口仍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嗔怪的看一眼容妈,“您早就知道了吧,还逗我。”
容妈笑笑,“乖乖下楼吃早餐,二爷对你早餐的质量一向是要求严格的,这可没逗你吧。”
唐沁仍是嗔了她一眼,到底也没有怎么发作,下楼去把早餐吃得光光,一到学校就问初夏昨天晚上的事,听过之后,唐沁一整天,脸都是惨白的颜色,就这么浑浑噩噩到了下午,她瞄了瞄天边越渐西沉的日头,竟是头一次这么希望别早放学,她不想晚上回去面对二叔的怒火。
与此同时,让唐沁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男人,出现在了三医院,霍庭初的办公室里。
“这还没到治疗的日子呢,你怎么今天来了?”
霍庭初瞥了一眼墙上的挂历,他没记错日子啊。
顾白泽一言不发的坐进沙发里,点了一支烟,他将烟叼在唇口上,转头去找烟灰缸,霍庭初递了一只给他,“就放你手边抽吧。”
说完,霍庭初也在旁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拆开一袋薯片吃起来,眼睛却紧盯着顾白泽看,太过强烈的视线,竟然没有一丝一毫侵扰到他,面色冷峻的男人自顾抽了几口烟,要是没看错的话,他微蹙起的眉宇间,隐隐有着一抹烦躁……和迟疑。
霍庭初倒是稀奇,有生之年居然能从这座冰山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我这可是按时收费的。”
霍庭初敲了敲茶几,等顾白泽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手指带着他的目光往门口那块牌匾上看去。
——性障碍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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