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望见赵王府大门,昆仑奴领着一干人等立在门前。
玉儿与尉迟观刚进王府门前的地坪,十数个人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慧娘最是踊跃,拉住玉儿的手摇个不停。
玉儿觉得这哪里是自己的奴婢慧娘,明明是财主的女儿慧娘。退后一步细细打量:胸前挂着明晃晃、亮晶晶硕大一只金项圈,发上插着三、五根摇摇曳曳、晃晃悠悠的金步摇,脸上抹铅粉、腮上搽腮红、唇间咬口脂,披红挂绿绫罗绸缎满身。
玉儿不由得叱了一声道:“咦,好个贱婢,你这是要出嫁了吗?”
慧娘“咯咯”地笑了几声,掩着脸装纯情道:“我还小,怎么能出嫁呢?要嫁的不是我,是公主你自己。”
玉儿呸道:“好个狂妄的奴婢,胡说甚么!让开,让开。”
慧娘一把抱住玉儿,嬉皮笑脸道:“公主真的要嫁了!今日宫里传出话来,要替公主您挑选夫君,四海之内,但凡尚未婚配,官居五命、爵在伯上的男子皆可参加公开招亲。不日圣旨当下。”
美姬一直躲在慧娘身后,脸色甚是不快,这时嚷道:“天下的好事都让姊姊占尽了,姊姊还啰唣甚么?如果我是姊姊,径直往江南梁国找李郎去迄。”
玉儿瞧见昆仑大叔亦是一身新衣,好奇问道:“大叔是不穿绫罗绸缎的,今儿个怎的穿起来了?哎呀,哎呀,都是如今市面上最贵的南朝货品,不得要100吊铜钱呀!”
昆仑奴一张黑脸上擦了腮红,一板正经的样子反倒滑稽,玉儿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昆仑奴见玉儿一笑,更显得一板正经了,弯下腰给玉儿行了主仆之礼,朗声道:“公主是不知道吧,杨家大公子今日一早上门提亲,给阖府上下、主仆尊卑、男女老少皆送了重礼。杨家的管家说,只在今明两日,天皇天后赐婚的圣旨就会下来。主母收了杨大人的名刺和生辰八字帖,与一干人等合计了小半日,道是与公主相谐相合,乃龙凤之配。主母来王府后第一回笑得合不拢嘴,故令我等盛装迎接公主。”
玉儿一听,沉下脸来,甩开慧娘的箍住自己的手道:“你们要嫁你们嫁去!尤其是你,”揪着慧娘的耳朵:“做了杨家的如夫人不要忘记回王府省亲!”
美姬鼓掌幸灾乐祸道:“说的甚是!要嫁便让她去嫁,打扮得花枝招展,现成地便可抬上轿车,一路驶入杨府。”
正闹着,却又听见鼓吹从西街而来,不一会儿到了王府地坪。
这班人与众不同,细皮嫩肉,身披锦袍,却是十数个江南的美少年。鼓吹后面还跟着两队30余人,却是着细棉布的壮汉,各跳着一担箱笼。难得的是高矮胖瘦大致一样,排两队走着甚是齐整。挑夫与鼓吹之前为首的是一个矮子,玉儿眼尖,认出正是陈国王子陈叔陵的随身侍卫陈天成。心中当真恼了,寻思:难不成陈叔陵那呆子也要向我求婚?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甚么货色。想到这里一脚踢在陈天成的屁股上。陈天成全没防范,翻了几个筋斗方落在尘埃之中。鼓吹的少年郎懵了,举着鼓吹的手颤抖着,几个不成曲调的余音随风散去。
陈天成爬起来后望着玉儿道:“公,公主,却怎的赏小的一脚?我家皇子说了,慧娘是公主的人,所送礼物中除了给公主的慧娘就算给慧娘的公主最为贵重……”
美姬一心维护李郎,呵斥道:“甚么公主的慧娘慧娘的公主,我大国公主岂是你小国亲王觊觎的?不自量力,还不快快滚出长安城去。”
陈天成碌碌大的头颅摇得像拨浪鼓,围观的人都担心那颗头颅会摇将下来。
美姬喝道:“不滚?不滚我送你滚。”便要扑上去与陈天成斗在一起。
玉儿情知美姬不是陈天成的对手,一把拉住了她,和颜悦色地道:“请听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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