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厉迟气得差点跳起来，他义愤填膺地说：“什么，你是说你被……那个时候你才十六岁，你……他们怎么能这样，这是犯法的！”

    容诗雨还在笑：“犯法？犯法又怎么了？谁会在乎。因为没有人会声张，官员的儿子不会，我也不会，我爸爸自然也不会。”

    “那你就忍受了？”

    “是啊，除了忍受，还能做什么，忍受吧，第一次很难，第二次就简单，到了后来，就越发简单。我不但能忍受那个官员的儿子，还忍受了不少爸爸的生意伙伴，有的比我爸爸都要老上几十岁。他们的名字……你或许还会知道。有些人甚至被认为是德高望重的长者。”

    “他们是谁？”纪厉迟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你想知道？”容诗雨眉毛一挑，“可我不想告诉你。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官员的儿子，在我成为他女朋友的三个月后，他就死了。他喝的醉醺醺的，跑着跑车，带着新欢，撞进河里。被发现时，脑袋都被鱼吃掉一半了。他爸爸，那个当官的也被抓了，判了十年。”

    纪厉迟叹着气，想开口劝慰容诗雨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呢！”纪厉迟问。

    容诗雨说：“看来你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了。后来，故事要发展到高潮了。我在爸爸身边带了一年。为了获得了不少利益，包括商业上的，还有别的方面。总之很多。我时常会问他我妈妈的事情。问他问我妈妈的病怎么样了。好了没有。每到这时，他就会说没事，病好了。我说想打电话，他说医院不让打电话。我说想去看看妈妈。他说，你妈妈住得很远。我那个时候是那么单纯，竟然相信了。

    再到后来，我越发想念妈妈。于是终于跑出去。回到我原来住的地方。那里的人告诉我，你妈妈死了一年了。我走的那天，妈妈就死了。家里没有药，也没有东西吃。半夜她发病了，谁也找不到，妈妈就是这样死的。我问邻居们，我爸爸不是派人来找照顾她了吗？邻居说，根本没有。你妈妈死了三天才被发现，这期间，根本没人来。

    我被骗了。被我爸爸骗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给我妈妈治病。他就是想把我带走。别的事什么都没想。我妈妈第二次被抛弃。比第一次更惨。”

    容诗雨说着话，眼睛里泪光闪闪。

    纪厉迟叹着气，说：“没想到你的身世是这样。我还以为……唉……”

    说来说去，又是叹息。

    “你以为我是大家小姐。你以为我是商界精英的女儿。是，没错。我是他的女儿。但我是个野孩子。我的妈妈是个陪酒小姐。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就是个贱货。所以，我做什么你都别吃惊。我……”

    纪厉迟一把将容诗雨抱在怀里。

    容诗雨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纪厉迟的肩膀上，呜呜的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不幸？我不明白，不明白！”

    纪厉迟抱着容诗雨：“好了，你哭吧，我就在这里。我会陪在你身边。”

    容诗雨就这样被纪厉迟抱着。她第一次感到了男人怀抱的温暖和手臂上的安全感。以前从来没有。

    她嗅着这个男人的味道，在她的身上，也留下了这样的味道。第一次不感到讨厌和恶心。第一次有了喜欢一个男人的感觉。

    可是，纪厉迟，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我已经如此悲惨了。我也想就此沉沦下去。我想彻彻底底地做个坏人，做个贱货，做个让人痛骂的婊子。

    可是，你为什么出现我的面前呢。

    上天啊，你为什么这样捉弄人。

    小时候，容诗雨的妈妈总是在睡觉前祈祷。她说她信上帝，也要容诗雨信。容诗雨问妈妈上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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