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厉迟当然看不到容诗雨在流泪。
他忽然松了口气。至少这次不用面对容诗雨的勒索了。
但很快,他又觉得失落。
因为上次并没有被勒索过什么。即便被拍了那样的照片,但那些照片也没有派上什么所谓的用场。
容诗雨抬起手,把眼角的泪花抹掉。转过身,笑着对纪厉迟说:“好了。你的精神恢复了吗?如果没有,咱们再来一次。大不了我再去洗个澡。”
说着,她就又要往床上跳。
纪厉迟涨红了脸,连忙摆手:“不要不要。”
容诗雨娇笑着:“原来还是个处男。呵呵,你这样的阔少爷真是另类。还有呢,你的动作太笨拙了。我应该教教你,给你点指导。”
纪厉迟不说话。
容诗雨看着纪厉迟,想多看看他。嘴里说着这种话,心里想的则是另外的事情。
从床上可以看到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盏路灯。昏黄色的灯光,漫天的白雪花,黑色的夜空。这三者凑在一起,倒是也有几分诗意。
诗意?
在这样的夜晚,还能想到诗意两个字吗?
纪厉迟心中苦笑。
他想起了明明,想起了那个苦命的孩子。
容诗雨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她忽然很有感触地说:“纪少,你知道我为什么身上总是有那么重的香水味吗?”
无由来地被问了这么一句话,纪厉迟当然摇头。
容诗雨从玻璃窗上看到纪厉迟在摇头。她笑着说:“因为我不想身上留下任何一个男人的气味。我讨厌那些气味。因为没有一次是我自愿和他们上床的啊!”
“也包括我吗?”纪厉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我呢了这么一句。
容诗雨转过,被靠着窗户,她抿着嘴,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
“你呢!你说呢!”容诗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纪厉迟想了想,一脸懊恼。
“大概我也是那些男人之一吧!”
“不是。”容诗雨忽然摇了下手指,“你是特别的啊!”
“我?特别?”纪厉迟苦笑着,“我能特别到哪去。我就是个男人,和别的男人一样,还有……”
纪厉迟叹口气,他看着容诗雨。
“容诗雨,和我结婚好吗?我觉得你并不像你自己形容的那么坏。你……你现在做的很多事都不是出自你对本心吧!”
容诗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差一点把身上的浴巾笑得掉下来。
“纪厉迟,你的爱心又开始泛蓝开了。你想干什么?拯救不了明明那个孩子,你就想来拯救我?你说啊,是不是这么想的啊!”
纪厉迟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他没有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
他说:“容诗雨,你听我说,我真的想和你结婚……”
“是因为爱我吗?”
不等纪厉迟说完,容诗雨就开口问道。
这下纪厉迟沉默了。
容诗雨走到他的面前,点着他的头:“你真是个不会花言巧语的男人。你如果偏偏我,说。自打和你上了床,我就爱上了你。我或许会心一软,就答应你了。但你连这句话都不会说。你真是……”
“太笨了?”
“是啊,太笨了。”
容诗雨又笑了,她再次背过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雪好大,也好黑。路灯的灯光是那么的微弱和渺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容诗雨的世界就好像是这样的黑夜和大学,而纪厉迟,就是那盏灯光,只是这盏灯真的不足以照亮她的前方。
纪厉迟是那么笨嘴拙舌。可容诗雨恰恰喜欢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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