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间，纪厉迟就已经跑了过来。

    他满头大汗，弯着腰呼呼气喘。好半天才把气息调匀。

    容诗雨讥讽了一句：“你看看你这身体，太差了。跑了这么几步就累成这样。听说你年轻的时候总是和苏总一起运动。怎么差这么多呢。”

    纪厉迟直起腰，看着容诗雨，蹦出了一句：“我现在也很年轻。”

    容诗雨被逗乐了。

    纪厉迟在意的原来是这句。

    “是啊，你现在也很年轻。就是身体差了点。”

    纪厉迟懒得搭理容诗雨。他蹲下把明明抱在怀里，用略显责备的口吻说着：“明明，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跑出来？”

    明明紧闭着嘴，一副我就是不说的样子。

    纪厉迟皱着眉，叹口气：“唉，你啊，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好好在医院养病，等过些日子，你的病好了，叔叔带你去游乐场。还给你买冰激凌，我……”

    “叔叔骗人！”明明撅起嘴巴，“叔叔就是骗人。我的病好不了了。我知道的啊！”

    “谁说的。明明的病……肯定可以好的。没问题。叔叔问过医生了。你就是得了……得了……”

    纪厉迟想顺嘴胡编一个病的名字。可他这个人天生不会撒谎，连小孩子都骗不了。一说谎话就脸红。现在就是。脸憋的通红，谎话也没有编出来。

    明明默默地说了句：“我得了白血病。治不好的。顶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纪厉迟完全没有想到明明竟然知道了。他惊讶地下巴差点掉下来。他看看明明，又看看在明明身边的容诗雨，忽然对着容诗雨大吼一声：“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原来他以为这些是容诗雨说的。

    容诗雨是又好气又好笑。

    “纪少，你别诬赖好人好不好。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和医生谈话，让孩子听到的啊！”

    “啊？是我说的？”

    纪厉迟看看明明，明明点点头，确认了容诗雨的说法。

    纪厉迟闹了个大红脸。

    容诗雨可算是得理了。

    “纪少，你看看，你还是艺术家呢。连个小孩子都摆不平。”

    “这和是不是艺术家没有关系，还有。”纪厉迟用手指隔空点着容诗雨，“不要叫我纪少。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

    “呵呵，抱歉了。本小姐下次会记得不这么叫你。纪少。”

    临了，还饶了一句。

    纪厉迟也不信她下次会记住。随她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眼下重要的还是赶快让明明回病房。

    纪厉迟蹲下身：“明明，你确实得了白血病。叔叔以前骗你，是叔叔的错。可是，叔叔也是怕你害怕。”

    “不，我不害怕。”明明坦然地说。这个孩子显出和他这个年纪不成比例的成熟。

    纪厉迟说：“那好。我们回病房吧！”

    纪厉迟拉明明的手，明明却没有动。

    纪厉迟回过头：“明明，你怎么不走。我们回病房。叔叔给你买了玩具。哦，你还可以和同病房的那个芳芳一起玩。你不是很喜欢和她一起玩玩具的吗？你……”

    “没有芳芳了。”

    “什么？”

    “芳芳死了。就是昨天晚上。”

    纪厉迟愣愣地站在那里，脑袋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陡然有些发黑。

    芳芳也是白血病，也已经到了晚期。同样在等待着骨髓移植。家里人都试过了，没有一个配型成功。只能通过骨髓库寻找。据说成功的机率只有万分之几。

    医生说，她的情况比明明好一点。至少可以多撑几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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