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无疑给还在兴头上的苏泽飞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脸上的笑容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不见，却也不像刚才那样浓厚。

    “医生，你说如果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还事情可能会变坏。你说机率会提高。也就是不确定会醒来？”

    苏泽飞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对他来说，一件事情先考虑坏的方面是必须的。

    医生说：“道理上是这样没错。”

    苏泽飞指着病床上的苏少忠。

    “可是，刚才他已经醒了。眼皮动了，似乎是睁开眼睛了。还有，他的手也动了下，我感觉到了。真的啊！”

    医生点点头，表示赞同：“是的，我并不怀疑您的话。昏迷不醒的病人有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对死亡的定义是脑死亡，也就是说，一个人可能脑死亡了。身体的某些部分，甚至是大部分还存在机能。比如说脊髓，或者肌肉部分。一般来说……”

    医生这种既冗长又专业的解释让苏泽飞感到相当的不耐烦。他很难得地显出他没风度的一面。

    “好了。医生，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我爸爸的眼皮动了，手动了，可能仅仅是一些肌肉的本能反应。而不能证明他正在恢复意识。”

    医生又嗯了一声：“苏先生，您归纳总结得很好。我就是这个意思。”

    医生的意思苏泽飞明白了。苏泽飞的意思，医生却不明白。

    苏泽飞希望医生能告诉他，苏少忠正在恢复，很快就要苏醒。但医生给的这个答案依旧是模棱两可。

    唉，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

    他们是医生，不是神，不是说哪个病人能好，哪个病人就能康复的。

    医生走了。

    苏泽飞再一次坐在苏少忠床头，看着苏少忠苍老的面孔。

    “爸爸，刚才我还以为你要醒了。没想到……不过，这也挺好。至少这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您快醒来吧。醒来后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公司还离不开您。”

    沐雪薇把手放在了老公的肩头，想安慰他一下。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苏泽飞扭过头，看了沐雪薇一眼，说：“没事。我没有失望。爸爸会醒来的啊！”

    沐雪薇说：“这里的医生怎么总是说这种话，不着边际，总是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说。还说什么脑死亡，干脆，我们转院吧！”

    苏泽飞无奈的笑了下，笑的很浅，笑容只是在嘴角上挑了挑，并且很快一闪而过。

    他说：“医生说得也没错。他只是把最坏的情况说一下而已。事情也就是那么回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沐雪薇固执的说：“我看这里的医生不靠谱。还是转院。要不然我们就转到国外去。我在坚国有认识的医生，我们去哪里，要不然德国或者法国。距离近的，去日本，或者香港。”

    苏泽飞立刻摇头：“不行。”

    “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

    苏泽飞伸出两个手指：“两个理由。第一，这所医院已经是南风市数一数二的医院了。医疗水平在全国都排得上名次。去国外未必比这里强。第二，爸爸现在的情况虽然说稳定了。但也经不起舟车劳顿，途中万一出什么事情，那我们后悔就晚了。”

    苏泽飞说得非常笃定，沐雪薇也没有反驳他的意见。

    恍惚间，沐雪薇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那个苏泽飞。那时，苏泽飞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一心想要带领着苏氏集团开疆拓土，建立功业。

    谁想啊，刚刚执掌公司三年，就出了那样的事情。一夜之间，苏泽飞从高高在上的总裁，变成了一文不名的平头百姓。

    苏泽飞看着沐雪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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