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何崖却一点睡意没有,仍在巡视防御阵地。
牛大壮没什么事,也跟着何崖巡视阵地,一边很不解的问道:“呆子,你不是说要打浦口么,怎么走到帽子山就停下了?而且还让部队构筑防御工事,眼下浦口的小鬼子根本不敢出洞,你这修的哪门子防御工事,不多此一举么?”
“这当然不是多此一举。”何崖摇摇头说,“团长说了,部队无论走到哪,宿营后头一桩就是构筑防御工事,只有保全自己,才能更有效打击敌人,如果连命都没了,你还怎么杀敌,你还怎么打鬼子?”
牛大壮不服气道:“问题是,现在根本没小鬼子打我们。”
“你怎么就敢肯定不会有小鬼子来打咱们?”何崖说,“老牛,战场上,永远不要把敌人看扁,否则你会追悔莫及的。”停顿了一下,何崖又说,“不过,我之所以在帽子山一带停下来修防御工事,却是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牛大壮问道,“什么原因?”
何崖微微一笑,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牛大壮嘁了一声,说:“我说呆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团长一个样了?说话总是说半句留半句的,急死个人。”
说话之间,前面山脚下忽然响起一阵马嘶声。
牛大壮立刻精神一振,说道:“老铁回来了!”
何崖脸上也露出期待之色,说:“走,我们迎迎铁营长去。”
当下何崖和牛大壮下了山,直奔阵地右侧的树林而来,走到半道,便看到一队骑兵风卷残云般过来,此时已经是十月底了,夜间气温已经十分低,从战马鼻孔里喷出的热气遇到外面的冷空气,迅速凝结成水雾,看上去白茫茫一片,很是醒目。
骑兵风卷残云般冲到了面前,然后纷纷翻身下马,何崖和牛大壮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铁钢,虽然只剩下了一条胳膊,可是身手依旧矫健,翻身下马一点不比双手健全的骑兵慢上片刻,就不知道上阵挥刀之时,是番什么样的风景?
牛大壮迎上铁钢,急声问道:“老铁,什么个情况?”
“那还能是个什么情况?”铁钢嘿嘿一笑,不无得意的说道,“鬼子一看到我们骑兵营的身影,就全缩回炮楼里了,这一整天,我们骑兵营几乎把附近大大小小十几个据点全都跑了个遍,就没见一个据点敢跟我们骑兵营炸刺。”
“那是。”何崖不着痕迹的恭维道,“谁不知道,骑兵营可是我们大梅山军分区一等一的精锐,铁营长更是我们军分区头号战将,小鬼子听说是铁营长和骑兵营到了,那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缩回炮楼子里去?”
这话铁钢爱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牛大壮却道:“这知识分子原来也会拍马屁的?”
“这哪是马屁。”何崖义正词严的说,“这是大实话。”
铁钢越发大笑,用独臂勾着牛大壮说:“老牛听见没,这是大实话!”
牛大壮却说道:“我算是明白了,这知识分子一般不拍马屁,可要是拍起马屁来,二般人也赶不上,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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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崖三团的到来,尤其是铁钢骑兵营的示威行动,立刻引发了轩然大波!因为与浦口仅仅一江之隔就是南京,鬼子华中派谴军的司令部可就在南京呢!就在何崖他们三个吹牛打屁时,西尾寿造却已经在大发雷霆。
“八嘎,八嘎牙鲁!”
“挑衅,这是挑衅!”
西尾寿造气得暴跳如雷。
参谋长河边正三也说道:“大将阁下,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徐锐耍的分明就是以打促和的把戏,他想要在招降谈判正式开始之前,谋求利益的最大化,既然徐锐能这么做,皇军也就能这么做,我们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必须发起最凌厉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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