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见我看清了破布上的字迹,瘪着嘴冲我点头说:
“既然有内应,还不止一个,那么咱们里应外合,还不是三只手指捏田螺!”
看看破布,再看看他那张油滑的脸,我感觉无比怪异,忍不住问:“你看到那帮人了?”
“看到了。”沈三说,“我本来是想再回四灵镇看看,好端端的,一个镇子怎么就没了呢?可还没等从山上下来,就看见半山腰露出个山洞,紧跟着那帮家伙就走了出来。好嘛,都快二十来号人了,手上还都有洋枪火铳……”
“你是不是看到他们当中有个一只眼的老头?”
沈三怔了怔,“我倒是看到个独眼龙,可那人的年纪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吧,不能算老吧?那是那帮人的头头?”
我只能是点点头。这破布字迹明显是老滑头留下的,沈三可是老滑头板上钉钉的亲爷爷。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百年前的人,见到自己未来的孙子,会是怎样一种情形。而且,要按沈三现在的年纪,老滑头可是比他还大呢……
沈三说:“对了,爷,您身上有吃的吗?我是真饿了。”
我从包里拿出两块当做干粮的巧克力递给他。
沈三看样子是没见过这‘洋点心’的,不过他倒也不傻,知道拆包装,只咬了一口,就夸张道:
“哎呀我地个老娘啊,这是啥东西?咋这么好吃呢?”
我又给了他两块,等他狼吞虎咽吃完,我问他,知不知道青龙之巅在哪儿?
沈三抬手一指,“不就在那儿嘛。”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正东方,矗立着一座险峻的山峰。
我一拍脑门,我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四灵镇之所以叫四灵镇,实是四灵环绕之相,西边是白虎岗,东边不就是青龙山嘛!
沈三说:“看内应留下的标记,那伙人应该是奔青龙山去的。爷,咱也得加紧了,老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此去青龙山倒是不算远,可要到青龙巅峰,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就是咱现在马不停蹄的赶路,估摸着要上到顶峰,那也得明天晌午了。”
我说:“那就抓紧时间吧。”
沈三突然问我:“爷,您知道这俩小细眯眼子是咋死的不?”
我随口说:“他们杀了我们的一个大哥,当时留下了名姓,我的一个朋友,把他们的魂给勾了。”
沈三大惊:“您真能勾魂?”
我说:“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判官。”
沈三差点没一个趔趄仰八叉摔地上,“判官跟您是一伙的……那您老岂非是……是阎王老子?!”
我懒得跟他解释,只催他快点赶路。并对他说,别再‘爷、爷’的叫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徐祸便是。
主要是我看出来,沈三虽然为人狡猾,但绝非大奸大恶。关键他就是深山小镇上的一个原住民,虽然早先作风有点问题,但时隔经年,他跟谁都没利害关系,跟我就更谈不上有什么仇恨了。他一口一个‘爷’,未免让我有亵渎先人的嫌疑。
两人贴着山边,一路往东走,沿途又再发现了两根折成箭头状的竹篾。我将其一一收好,以备作不时之需。
差不多快过中午的时候,两人到达了青龙山下。
这时沈三对我说:“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有洋枪,咱可不能跟他们硬拼。这么着,我知道有条小路,可以通到山背后,咱们从后边绕道上山,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我点头同意。跟着他找到所谓的小路,通过羊肠曲径,竟真的到达了山峰背面。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知道,这山为什么叫青龙山。
矗立于东,和白虎岗遥望相对。从前方仰望,山峰嶙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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