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忍住心头情绪,纪云禾将头埋下,贴着他的脸颊,哽咽着,再难开口吐出一字。
忽然间,一股微凉的呼吸在纪云禾耳边响起。
纪云禾立即抬起头来,却见那苍白至极的嘴唇微微张开,他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缭绕成白雾,虽然微弱细小,但也足以让纪云禾欣喜若狂。
“长意。”她重新找回了希望,“你等着,我带你回北境。”
“你不该……”虚弱的声音宛如蚊吟,但纪云禾将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来涉险……”
纪云禾又帮他搓了搓手,待得感觉他的身体恢复了些许温度,纪云禾这才将他架在肩头上,“走,回去再说。”
未等纪云禾迈出一步,那方被钉死在墙上的顺德公主倏尔喉间发出了几声怪异至极的桀桀怪笑。宛如是什么诡异的鸟,在日暮之时的啼叫,听得人心疼发寒。
纪云禾望向顺德,她还是被钉在墙上,一把匕首一柄剑,皆是致死之处,但她还活着,阴魂不散。
“就等你来了……”顺德喉间声音嘶哑,“你终于来了,今天你们都将成为我的祭品。”
纪云禾看了一眼长意,心知而今在京城,大国师不知何时和插手此事,她不宜与顺德缠斗,纪云禾手中掐了诀,想要就此御风,但未等她手中术法开启,地牢之上的天花倏尔裂开,纪云禾一怔,但见上方一个青色阵法轮转,接着宛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钟,将她与长意往其间一罩!
整个世界霎时变得漆黑。
阵法之中的纪云禾只觉她与长意忽然下坠,像是地板突然裂开了一样,他们不停的往下坠往下坠,仿似被那桀桀怪笑拉拽着,要坠入这地狱的深渊……
纪云禾什么想法都没有,她只死死的抱住长意,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管天崩地裂亦或命丧于此,她都不会在放开这个鲛人。
不知在黑暗之中下坠了多久,失重感倏尔消失,她抱着长意坐在一片漆黑当中,不见日月,不分东西。
“长意?”
“嗯……我在。”长意声音沙哑虚弱,但还是回答了她。
知道长意暂时没事,纪云禾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分析自己所处局势。
她知道,顺德抓了长意,便是为了诱自己前来,她布下阵法,想要抓她,这里,便是顺德的阵中。
但很怪,照理说,当她找到长意的那一刻,顺德的阵法就该捕捉他们,捕捉到之后,就该动手了。顺德方才说,想让他们两人成为她的祭品,想来,她是想要吞食他们两人的力量,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这么做。
可以推断出,之前长意与纪云禾给她造成的伤,影响不小,也打破了她本来的计划。
她暂时用阵将他们困住,是想等她身体恢复之后,再来处置他们。
而顺德恢复的时间,便是他们的生机。
“这是局……”长意对纪云禾道,“你本不该来。”
“该不该我心里清楚,你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吗。我要有选择的权利,这就是我要的自由。”纪云禾问他,“伤重吗?”
“重。”他倒是给了个诚实的答案,“但还死不了。”
“好。”纪云禾站起身来,“我背着你,我们一起去找阵眼。”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长意背了起来,待得长意在她背上趴好了,纪云禾却在这样的境况下倏尔间笑出了声来,“大尾巴鱼,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识。”
长意趴在纪云禾的背上,闻言,默了一瞬,苍白的唇便也微微勾了起来:“是。”
十方阵中,他鱼尾尚在,行走不便,纪云禾便也是这样背着他,在十方阵中行走,寻找阵眼。
而现在,他开了尾,也还得让她来背。
“十方阵都走出去了,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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