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主仆两个的视线撞在一处,赵嬷嬷就先尴尬的垂下头去。
周太后却依旧没有动怒,只是自嘲的苦笑了起来:“哀家的确清清白白,却真当不得‘坦荡’二字。我对得起周家也对的起萧家,可我也有我亏欠和对不起的人。现在纵然有人将这看做是我露出来的把柄,那你又觉得哀家当是如何?总不见得是要托付了子御先去杀了他好永绝后患吧?”
这一生,她已经背弃诺言,辜负过那人一次了,这份亏欠埋在心里,一欠就是一辈子。
现如今——
已经行将就木的人了,难道就为了一点风吹草动,就为了防患于未然,便是要人家再为她把命也搭进去吗?
胤朝的太皇太后,是个杀伐果决又眼界胸襟开阔的女人,这是朝臣和将来的史对她将会有的评价。
可是——
杀伐果决,不等于冷血无情。
有些事,她还是做不来的。
赵嬷嬷也知道如果仅是为了未雨绸缪就去妄杀无辜,尤其还是周太后觉得亏欠的人,这样不好。
只是刚才萧樾问了,她心里一阵的不安和紧张,就忍不住的脱口而出了。
现在周太后明确表态了,她自然也就不会再有额外的想法,便也住嘴不提了。
这边萧樾带着武昙在长宁宫外坐上辇车出宫。
武昙有意和萧樾赌气,上车之后就刻意往另一边挪去,不想与他挨着。
萧樾转头看她,见她正襟危坐,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却鼓着个腮帮子就只觉得好笑,于是就挑眉打趣:“本王不过就是出门在外事情临时有变,横竖就算告知你了你也帮不上忙,就只能干着急,这才没把南边的事告诉你的。你现在再给我赌气又待如何?气过了还不是得好?平白折腾自己这一遭,有意思?”
武昙憋了几天的气性,就是打算等他回来轰轰烈烈与他闹一场的,结果却接二连三的被人打岔……
本来折腾到这会儿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却又觉得这次的原就不是一件小事,没理由她就当成没事人,这才勉为其难的仍是甩了脸子给他。
现在萧樾一点不急,她皱着眉头拿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两眼就也觉得没意思了,腰板儿立刻就垮下来。
萧樾伸手把她揽过来。
她就没骨头似的顺势靠到他身上拿手指戳戳他脸颊问道:“你刚拐弯抹角的套母后的话,是怕那个周畅源会拿母后当年的那件旧事出来再掀风波吗?”
她的脾气向来来的快去的更快,萧樾早就习以为常,握了她柔软的小手在指间揉捏,表情冷静,眸光却多少透出几分忧虑来,喃喃的道:“从南梁回来的这一路上本王一直在琢磨,思来想去,如果周畅源想要玉石俱焚的话,那么能拿来做文章的就只这一件事了。”
武昙下巴靠在他肩上,稍稍抬起眼眸看他的侧脸:“可是母后刚才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毕竟是她的旧相识了,她不愿意,你难道还能私自动他吗?”
平心而论,那个人萧樾也是不想动的,就算抛开周太后方面的原因和态度不提——
上辈子的他与萧樾渊源颇深,萧樾其实也很难不顾道义情分的就为了提前抹杀一些隐患和痕迹就对对方下杀手的。
他的思绪有点飘远。
武昙等了他一会儿,见他不语,就又拿手指戳了他两下。
萧樾的思绪被打断,略一垂眸就对上她锃亮的眸子,眼巴巴的仰头看着自己。
分别在外的这两个月,因为他自己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倒是没有那种思之若狂抓心挠肺的感觉,此刻人就被他揽在怀里,一瞬间却有点心痒难耐,情绪所致,便就势一低头,含住她唇瓣吻了下去。
辇车走在御道上,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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