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没有一句关心问候的话。
邝嬷嬷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却是眼睛酸涩,一把攥住她的手,哭了出来:“公主,您是老奴奶大的,从小就是这么个倔脾气,有事就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扛着,如今三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您别难过,这些事都不怪您,而且若是换成去了别家,有谁家的奴仆能指着主子像是您这样掏心掏肺的对我们?值了,什么都值了,英子值了,老奴和芸丫头也都值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她的眼泪滴落在宜华的手背上。
宜华低头看着,突然觉得眼角被熏得微微发烫,过了一会儿,她依旧没有抬头让邝嬷嬷看见她的表情,却抬起双臂抱住了对方。
邝嬷嬷立刻也伸手回抱住她。
宜华一直没做声,邝嬷嬷也不问,就这么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等她主动退开时,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甚至可以对邝嬷嬷绽放一个笑容:“嬷嬷说得对,我不难过了,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这一个笑,绚烂至极。
邝嬷嬷看得恍惚,本来她们突然被放回来,她心里还一直的惊疑不定,不知道宜华这事儿是怎么解决的,要不是之前陆启元他们一直在场,她早就忍不住问了。
宜华为了叫她安心,就一五一十的将这些天里发生的事都与她说了。
听说萧樾让自己的小王妃陪同梁晋一道赶回来了,邝嬷嬷先是找到了主心骨,很是宽慰了片刻,但后面再听到周畅源的所做所为却忍不住的胆战心惊。
“公主,您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周畅源在她的印象里还是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模样,就算宜华说的话她不会质疑,但一时间却很有点难以想象周畅源做出那些事时候的样子,“国公府那位二少爷,他居然出手弑君?他……他还跟你当面承认了?”
“晋儿那孩子心思重,想事想得深,大约是怕我难做,所以这些年里从没在我面前告过表哥的状,但他越是遮掩,我就越是能感觉到这里面必然有问题,现在好了,直接应验,他还一出手就给我来了个大的。”宜华勾了勾唇,唇角的弧度却似笑非笑,有点判断不出具体的情绪来,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瓷瓶,“不过这样也好,经此一事梁元旭直接被踢出局,那么在梁帝面前就只剩下晋儿这一个选择了,对大局而言,于我们还是有利的。”
邝嬷嬷听着她一板一眼的权衡利弊,不禁更加的懵了,迟疑了好半天才不很确定道:“公主您这是……还是在防着周家少爷么?”
宜华收回视线与她对视,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邝嬷嬷登时就更加困惑起来,支支吾吾道:“他恨梁氏这些人也全在情理之中吧?就算做出什么过激的……也是因为您……”
梁晋毕竟不是宜华亲生,爱屋及乌这四个字,要做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周畅源不肯掏心掏肺的对待梁晋,其实也算无可厚非不是么?
宜华的眉梢微微一挑,却是果断的摇了摇头:“他做这一切都是受我连累,被我影响的,这一点我承认,可是一个人绝对不可能一步登天,他这次能直接对梁帝和梁元旭下手,甚至把局布得这么大,几乎把整个南梁皇室都圈在期内了,而且出手精准,几乎一击即中,这绝对不是一个玩弄权术的新手能挥霍出来的手笔。如果他只是因为我而迁怒针对南梁皇室,我无话可说,可是我心里有一个感觉……”
自从宫里出事之后,她就开始不安,可是这种不安的情绪又不能对任何人说。
这时候终于可以倾诉了,她反而更加控制不住的焦虑。
邝嬷嬷显然不是个能和她分担这些事的朋友,但却是个最合格的倾听者,见她迟疑就又赶忙追问:“公主说的什么感觉?”
宜华这才彻彻底底的露出一个冰冷又讽刺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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