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真有几分不忍的。
赵雯君也算她看着长大的,死的时候也只比她女儿大两岁,偏她要制造机会为女儿报仇,明知道赵雯君在被人坑害逼迫也只能无动于衷的从旁看着,甚至于还等于是半个帮凶。
现在事情败露,她站出来顶罪,多少也是有点赎罪,想要补偿赵雯君的意思。
当然——
这些话已经不需要对任何人说了,也没人会知道一个恶毒的老刁奴此刻心里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长宁伯夫人心中百感交集,突然也失了力气,脚下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长宁伯夫人必是掺合其中的,但赵氏一脉虽然如今已经日渐没落,却是开国之初就存在的勋贵人家了,留着他们,是大胤皇族不忘旧人的一个象征。
何况——
萧昀也是知道长宁伯的为人的,并非是个蝇营狗苟之辈。
他必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夫人会生此毒计,跑到宫里来为非作歹的,所以这件事,他并不想真的累及赵家。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长宁伯夫人一眼。
长宁伯夫人猛地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又匆忙的跪下了,只惴惴不安的伏在地上,一语不发。
她是满心戾气的想害人,想要出了心里积压许久的一口恶气,但是——
这并不代表者她就不怕死,或是愿意豁出命去成全这件事。
现在韦妈妈站出来替她顶罪,一开始的震惊过后她也就只剩下庆幸了……
萧昀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移给了梁晋:“是朕约束不当,以至于在宫中生此是非,还连累到你……不过长宁伯的为人朕还是了解的,向来正直坦荡,不会掺合到这些妇人之间蝇营狗苟的事情里,他治家不严,朕会代为训诫,这里就由朕代他向你陪个不是,希望此事你也能点到为止,就不要牵连他了。再有就是……这件事你既是当事人,在场的人证物证又都是你拿到的,相关人等要如何处置……就听你发落吧!”
他想维护,也只是维护长宁伯府而已,至于长宁伯夫人——
压根就不想管。
这妇人阴险毒辣还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在宫里撺掇出这样的事情来,不仅狮子大开口的想把武昙和梁晋一口吞了,更是异想天开的把脏水往临安头上泼,把皇家的颜面当儿戏……
简直是死不足惜!
长宁伯夫人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再也忍不住的连忙开口,急切的磕头道:“陛下开恩,是臣妇蠢钝愚昧,御下不严才招致了今日之祸事,臣妇知罪,愿意领罚,还望陛下开恩。”
萧昀冷冷的别过眼去,没搭理她。
梁晋脸上却始终笑容不减,眯着眼睛将在场的相关人等一一打量过。
长宁伯在这短暂的沉默气氛中隐隐有种赴日如年之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紧张不已。
就在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撑不住即将爆裂之时,就听那少年闲散的声音轻轻的飘来:“既然胤皇陛下出面替长宁伯大人作保,那本宫就也给伯爷个面子,伯夫人辩称自己无辜,那就当你与此事无关吧。”
说着,又冲门口跪着的三个人抬了抬下巴:“你!你!还有你!今日太妃娘娘做寿,就当是给她个面子,你们几个本宫也不追究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这三个人里,除了博古斋的掌柜,另外两个可一直以为自己就算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的。
冷不丁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当然是立刻张嘴接住,急忙叩首谢恩:“多谢太孙殿下开恩!多谢皇上,多谢太妃娘娘。”
有侍卫上前将几人拎了出去。
梁晋最后才看向了韦妈妈。
韦妈妈缩着脑袋跪在那里,并没有表现出视死如归,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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