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不起来了。
郑秉文的神色复杂,也不知道是因为失望还觉得有些痛苦了,总之是苍白的嘴唇蠕动了片刻,想说什么——
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最后,只就挫败的重重点了下头。
武昙颔首微笑:“今日之事,您身边的人也算是个见证,到时候若是有衙门的人上门求证事情的经过,还望郑二公子能交代他们实话实说。还有就是……今日二公子援手,他日待我父兄回京,我定会请他们带了厚礼亲自登门拜谢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又是进退有度,知达理的。
这位武家二小姐,仿佛一人千面。
她可以是如初见时候那般明媚活泼的,也可以是如随后在武家见到的那两次那样礼貌乖巧的,更甚至可以一扭脸就变得冷酷残暴……
虽说一切的一切都也算是事出有因的,郑秉文挑不出她明显的错处来,可就是心里莫名的恐惧挫败——
好像是一个编织的特别完美旖旎的梦境,就这么破碎开来,成了满地荆棘的碎片。
他勉强提起精神,拱手回了一礼:“这个自然,勿须二小姐交代,只要官府来问,我们家人也当实话实说的。至于道谢……就……不必了。”
说着,语气都能听出明显的艰难来。
这一刻,他又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争气了些,只是脸上神情更显得挫败的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武昙也不和他过分争执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敷衍着露出个笑容,示意自己的护卫送他们主仆出去。
郑秉文又冲她郑重的拱手作揖之后,方才失魂落魄的带着自己的人先走了。
送走了他之后,武昙唇角那个微微含笑的表情虽然未动,眸中的一点笑意却是瞬间敛去,变得清冷一片。
她转身踱回那人面前。
那人趴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加上失血,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来。
眼见着一双带着焦痕的绣鞋和残破的裙裾又飘回了视野之内,就赶紧打起了精神道:“我说……我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方锦姑姑派我们来的。”
“什么?”这个消息对青瓷而言,实在是石破天惊。
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武昙。
武昙却是面色如常,好像半分也不意外的,反而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缓缓的笑了出来:“我就说么,你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即使是有人要买凶,方才街上光线黯淡,又是熙熙攘攘那么多人在,你还能精准的瞄上我,果然……”
她平时虽然也经常跟着老夫人出门应酬,但不管去哪家,基本上也不会在人来人往比较杂乱的场所多露面的,至多也就是在人家门口下车的时候,可能接触到的下人小厮多一些,进了宅子之后,能上前来近距离服侍女眷的也都是丫鬟婆子。
今天从刚一出事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很怪了——
这两个人,是怎么做到在这样拥堵的街道上精准的锁定了她这个目标的?
若说她前呼后拥,高调的带着家里的护卫招摇也还罢了,可是方才她和武青巧离开的时候,身边就只低调的跟了三四个下人而已,声势又不大,却还能被人精准的盯上……
思来想去——
也就每回进宫的时候,因为宫里的规矩多又繁琐,很多时候都需要在一个地方等很长时间,然后宫里的那些内侍和侍卫都是不需要刻意避嫌的,来来往往的,虽然她未必会留心注意出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但最近这半年,因为跟萧樾沾上边的关系……
她在宫里也算是挺出名的了。
会被盯上甚至是记住,就情有可原了。
这人既然供出了方锦来,那就不可避免的要牵扯上姜太后。
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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