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山被她这番恳求,心里总算舒坦了些,这才冷哼了一声道:“她叫绑回来的人,我已经给处置了。”
霍芸婳心中一喜,还没说话,霍文山已经话锋一转,又再说道:“你找的这几个办事也真是不妥当,居然当街烧了人家铺子,还被扭送了官府,剩下的三个人还被关在当地府衙的大牢里呢,这事儿……我这边暂时给你捂住了,那边必然也能审出一份供词来,若是想要彻底了结……怕是得我往好儿和下头那衙门分别去信,看能不能说通了。”
诚然,这话也只是他搬出来拿捏霍芸婳的。
霍芸好既然没直接回京来闹,就说明她还是忌惮着霍家的名声,愿意将事情大事化小的,而事情是发生在一个小县城的,府衙坐堂的不过一个七品的末流小官,即使他霍家如今大不如前,但是这样的小官吏也还是自信能拿捏的住的,回头去封信打点一下也就过去了。
可是如今霍芸好给他提了醒,他掐住了霍芸婳的这个把柄,正好可以用来掣肘她。
霍芸婳面上表情又是微微一僵。
方才那供词上没写许老六那些人究竟是在哪里动的手,她现在也不确定那几个人是被关在哪儿,不管霍文山说的是真是假,她也都不敢冒这个险了,于是就只能咬咬牙,继续伏低做小的求霍文山:“是女儿思虑不周,给父亲添麻烦了,父亲放心,只要这次的危及化解了,女儿一定会尽快想办法,亲近皇上,好好的替咱们霍家谋算。”
霍文山冷哼了一声。
霍芸婳又说了好些恭维的好话,废了半天劲,等终于把他送走了,膝盖已经跪的又肿又麻。
秋凝送了霍文山出去,回来还没进这大殿,就先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缩着脖子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霍芸婳摔了桌上整套的茶具,一抬头看见她,就怒喝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我仔细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许老六,是老字号的招牌,不过就是叫他去绑个人,他又不是头次做这营生,怎么就这么容易栽进去了?”
“是!”秋凝战战兢兢的应了,随后便是如蒙大赦般赶紧转身出去了。
她们人在京城,又是在宫里,即便秋凝能借口出宫去走动,可是也查不到当时的事发地去,本以为注定是要无功而返的,可是霍芸婳让她去打听,她又不能闲着,出去了两天——
却得到了一个大消息。
“二小姐他们离京当天,在城门外遇到刚好要南下的定远侯府世子和二公子,两家人一起结伴走的,许老六几个没能成事,会不会是因为武家人从中作梗?”秋凝经过多方打听确认了,可是把这个消息报上来的时候还觉得脑子里飘得很,不真实。
许老六那几个人没敢从城里就尾随霍芸好的车队,是拖延了半天才溜出城去追赶的,是以完全不知道武青林和霍家人是两股人结成一队走的,至于后来事发的时候又乱糟糟的,他是从头到尾不知道武青林的真实身份的,后来被押解回京的路上又被两个侍卫刻意的误导了一下,所以,霍文山那就错过了这样的关键信息。
霍芸婳就更是疑心自己耳朵坏掉了,不禁又问了一遍:“你说谁?她跟谁一道走的?”
“奴婢也觉得怪。”秋凝苦着脸道,“所以四下里都仔细的打听过,就是那个定远侯武家。他家世子和二公子和二小姐是同日离京的,而且那天一大早,南城门外好些人都看见了,说……好像是约好的?武家的人先出的城,足足等了一刻钟,后来咱家的人马出来了,寒暄了两句就一道走了。也就是咱们被关在这宫里,消息闭塞了些,所以一直没听到消息。”
小皇帝的后宫并不充盈,就这么三个人,还都是互相不对付,寻常不碰面的,就算有什么消息,也没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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