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郑夫人显得局促不安,手里不住的揪着帕子,自责道:“今天这事儿是我处理的过于莽撞了,原就只是想着,陛下的目的横竖只是给我们两家牵线,让我们能绑在一起,那么无论我们家是嫁是娶的,结果都一样。”
“也不怪母亲将事情想得简单了,按照常理来说,那位晟王殿下若是真会与定远侯家结亲,即便因为武家姑娘尚且年岁不足,暂时不打算成亲,婚事也该是提前定下来的。”郑兰衿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她的手,眸中神色也是深显忧虑,只不过在郑夫人面前还是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来:“反正他们之间确实也没定亲,这事儿说出去也没什么的。只不过么……”
说着,顿了一下,不禁悠悠的叹了口气:“咱们母女俩今天怕是将武家那姑娘给得罪了,日后若是还要修好的话,怕是得要费些心思和手段了。”
这么一说,郑夫人就又想到长乐公主那事儿,神情又是一紧:“对了,上午你们在御花园里……”
郑兰衿眯了眯眼,微笑道:“大约是有人做了个局,想挑拨咱们两家的关系吧。”
“竟然还有这种事?”郑夫人惊骇不已,要不是坐在马车上,怕是就要当场弹跳而起了,“为什么要挑拨?是什么人要挑拨?要知道,想要我们两家交好的可是当朝天子……”
“手段那般幼稚,用了德阳公主做筏子,必然和朝堂无关的,应该就是后宫哪个女人的私心作为,母亲不必担心。”郑兰衿赶紧安抚她,只是心中思忖着这事儿,不免也有些烦躁了起来:“我当时是想,反正我们家也不是非要结武家的亲事不可的,便只顺水推舟的任她们作为了,想着我吃点亏,在这事儿上武家理亏了,咱们就能更多的掌握主动权了,可现在两事连发……倒像是我们与外人沆瀣一气,一起挤兑欺负了武家那小姑娘,武家怕是真的会心生不满了。”
郑夫人听得不由更是心焦:“那现在要如何补救?让我们与武家打好关系,本就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他虽是抬举了我们,可我们若是这第一件事就驳了他的面子给他办砸了,怕是会影响你父亲!”
这么一说,她便深悔起自己前面提亲的莽撞来。
郑兰衿又何尝不是意识到自己母女今天各自自作聪明,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没关系!”仔细斟酌了片刻,她就又拍拍郑夫人的手臂:“一会儿回府了,我就去找父亲,了不起我就和父亲一起登门去当面给他们澄清赔不是好了。”
郑夫人眉头深锁:“这能行么?”
郑兰衿莞尔:“父亲不是说定远侯家的那位世子爷是个坦荡又有心胸的人么?只要我们诚心登门赔罪,误会总能解开的。”
郑夫人自知在大事上自己远不如女儿的眼光和决断,现在既然大错已经铸成,也就只能尽量的想办法补救了,既然女儿有了主意,她便没再说什么。
母女俩回了府里,郑兰衿先把郑夫人送回了后院,就赶紧折回了前院房去找郑修。
刚大致的将宫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郑修哪里想到妻女会自作主张给人家武家惹了这么大个下不来台?当即就沉了脸。
“是女儿思虑不周,一时莽撞了,事后也是后悔的很,父亲……”郑兰衿面容严肃,透着明显的愧色,正待要继续说下去,外面就有小厮来报:“老爷,定远侯世子求见。”
郑修沉吟着微微倒抽一口气。
郑兰衿也没想到武家来人会来得这么快。
可这位武世子是来做什么的?兴师问罪吗?
她一时有些拿不准,不免就失了些冷静,用力的捏了捏手指,呢喃道:“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甚至都没等他们父女先上门去解释赔罪。
郑修神色凝重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见素来稳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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