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停:“夫人,这可怎么办啊?夫人,大小姐这是冲着您回来的,现在姑爷的事还被世子写信告诉了二小姐,我们昨儿个夜里才回的,二小姐已经闹了几次了,咱们大小姐又不是个肯吃亏的,奴婢瞧着她这样子怕是要闯祸,可确实也劝不住……您得想个对策出来啊。”
“对策??”孟氏却像是听了笑话一样的忽的苦笑出声,“我这半辈子,全都是攥在别人手里的,几时能做过一回主?琼儿被他送进了宫,我是豁出命去拦也不曾拦的住,现在雪儿竟也……”
话到这里,她眼中突然迸射出一抹浓厚的厉色,忽的从他话说那个跳下来,几步奔到桌旁,把上面的茶盏全部狠狠的砸在地上,一面暴跳如雷的低吼:“他就是个疯子!一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亲生的女儿们都能这般糟践,还装什么孝感动天?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该一刀痛死了他,一了百了,好歹给孩子们落个清净!”
明明是恼恨到已经发了狂,她却分明是打从心底里畏惧,又在拼命的掩饰什么,一直是压抑着声音在低吼。
钱妈妈唯恐她这样会弄伤了自己,连忙爬起来冲上去将她死死的抱住,也是哑着嗓子急急忙忙的劝:“夫人您冷静些,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千不该万不该不是也都到了这一步了吗?就像您说的,不为别的,就算只为了二少爷和两位小姐,您也要再忍一忍……会好的……都会好的!”
“好什么?”孟氏仍是情绪激动的在吼叫:“武青林已经怀疑到我身上来了,武青林在怀疑当初他要嫁武昙进东宫的动机!万一真被他瞧出个端倪来……”
话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终于不再挣扎,目光炯炯的又忽的抬头看向了钱妈妈,道:“武青林在怀疑我了,你去告诉他,再不锄掉这个祸根,这些事可就瞒不了多久了。那个小子可不是个善茬,要是让他顺藤摸瓜查到当年的事……我们谁都活不成!”
“好好好!奴婢知道了,一定会去转告侯爷的!”钱妈妈被她折腾的也有点泄了气,只能连声的哄,“夫人您先冷静冷静,三小姐是个不担事的,大小姐又要强,这时候所有的事都还指着您拿主意呢,您可千万不能乱。”
她将孟氏又慢慢的挪回榻上坐下,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脸一边叹道:“奴婢瞅着侯爷应当对这些事都心里有数了,否则这趟回来也不会这么谨慎的避嫌不来看您,两位姑娘的事奴婢知道您痛心,但不管怎样,咱们还有二少爷和三少爷呢,只要侯爷是一心一意为着两位少爷的前程考量,将来总是不愁的。”
却不想,孟氏闻言,就又啼哭起来:“什么前程富贵,那都是多年前少年意气时候的旧梦了,你看看我这一路跟着他走下来都得了些什么?在这府邸里伏低做小,没有一日的畅快,出门在外又要虚与委蛇,明知道那些人在背地里嘲笑我是个妾室扶正的不入流的东西,还要假装自己是个聋的瞎的。本以为好歹是儿女齐全了,我也算为着他们,可怎么就落到了这番天地?”
两个儿子姑且还好,但只要想起两个女儿的遭遇和现状,孟氏就心如刀绞,又抱着钱妈妈哭了起来。
这边武青雪带着容往厨房去,几个月来头一次走出那个院子,虽然迎面吹过来的冷风刺骨,容也是觉得难得的畅快。
她扶着武青雪一路往前走,小心翼翼的,左右观察了半天,却是突然止了步子,拉着武青雪的手给跪下了:“大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奴婢想留在府里服侍您……”
狂风肆虐,武昙听孟氏一番哭诉之后就知道后面也不会再有什么要紧话,就没等武青雪回来便带着青瓷先走了。
这一夜,天气突变,黎明时分就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来,只一刻钟的工夫,整个京城就被大雪笼罩,白茫茫的一片。
因为雪天路滑,宫里的车驾就来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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