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总该放手一搏的。
因为长公主自小就要强,以她的心性,但凡是有一线希望,就绝不会甘于蝇营狗苟的屈居在这里消磨掉一生。
虽然这整件事听起来凶险又儿戏,可邝嬷嬷却是从一开始就看准了这条路。
宜华笑了笑,眉目之间竟是少有的显出几分少女的俏皮神色来,揶揄道:“没想到乳母也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气魄……”
邝嬷嬷瞪她一眼,看见她眼底眉梢的笑,下一刻却是蓦然的心酸的想要落泪。
长公主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想其少女世代是多门的张扬明媚,可却生生被磋磨成如今这个样子了,已经多少年,不曾见她这般生动的表情了。
邝嬷嬷赶紧别过头去,拿袖子按了按眼角。
宜华长公主看在眼睛里,也并不曾点破,只是面上神色慢慢地恢复如常,等邝嬷嬷的情绪平复下来,她才又继续说道:“既然决定了要放手一搏,就该有个放手一搏的准备,总不能把凡事都交给晋儿,外面的事我鞭长莫及,这宫里各方面的消息从今日起就都给我注意起来。”
“是!奴婢明白!”邝嬷嬷连忙点头,只再转念一想,却又忍不住忧心,“公主,那小公子虽说是打小儿就是个人精,激灵的很,可毕竟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外面的事您交代给他去做,真的行么?”
宜华眼中浮现一抹清明的冷色,淡淡的道:“在这件事上,他的决心远在本宫之上,诚如他自己所出的那样……这件事是不成也得成。他那边你不用管,就让他去做吧。”
“唉!”邝嬷嬷忍不住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世道也真是的,就是有把活人都逼成鬼的本事!”
宜华长公主莞尔,却是不以为意的拍拍裙子站起来:“人这一辈子,哪能事事顺遂,尽如人意?说起来……方才过来的那小丫头跟晋儿差不多大吧?”
“差两个月吧,小公子是四月生的。”邝嬷嬷道,回想起方才在这殿内武昙一本正经和宜华对话时候的情景,忍不住的又是一阵唏嘘:“真是造孽哟!奴婢都还记得早些年在宫里的情形,那定远侯世子和林氏,可是人人夸赞的一对儿,都说两人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儿,谁能想到……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宜华长公主款步踱到门口,看着外面阳光朗朗的好天气,神色之间也颇多怅惘:“是啊!本宫也在宫宴和各家的赏花宴上见过他们夫妻几次,那时候皇姐还羡慕……”
话到一半,想到已逝的宜佳长公主,她忽的就闭了嘴,眼中不期然闪过一抹怨毒的厉色。
空气仿佛突然都跟着冷凝了下来。
邝嬷嬷与她之间是有默契的,见状也是不由的心头一抖,连忙上前。
宜华长公主手抓着门框,指甲扎入木屑里,因为用力过猛,整条手臂都在微微的发抖。
邝嬷嬷心疼的赶紧把她的手拉过来,用双手握紧,连声的劝:“您别伤心,大公主虽然去了,沉樱郡主却得了个好归宿,大公主那样温和宽厚的性子,想必最挂念的就是小郡主了,如今……她是会含笑九泉的。”
宜华长公主眼中的厉色却是半点不褪,闻言,便是咬牙切齿的冷笑:“得亏是母后将我遣出来了,否则……这些年,我必忍不住把他杀了。”
“公主!公主您消消火!”邝嬷嬷不断揉着她的手低声的安抚,知道她这些年唯独对宜佳的死耿耿于怀的放不下,也不敢多劝,就只能一遍遍的尽力安抚。
这边武昙从淑景轩出来,仍是按原路找回去。
红絮还是很谨慎的,不好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等她,正藏在隔壁冷宫的门檐底下。
她是不知道武昙去见宜华长公主是另有目的的,只当她是奉了大胤晟王的命令前去问候,所以也没担心会出什么乱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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