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从远处收回目光,表情仍是平静中又带几分冷淡的样子,却是反问道:“国相大人来的时候没有本王同行,不也无惊无险,诸事顺利?这归路上若有什么风波和曲折,该不会就此赖上本王吧?”
诚然,他也就是顺着徐穆的话头调侃了一句。
虽说这样的大喜日子,这话有点丧气,可是从他嘴里以这种口吻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去挑刺。
徐穆显然是被他噎了一下。
这位宁国公主去北燕,对北燕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好事,徐穆心里很清楚,因为萧樾明着跟他说过,在这桩婚事上,他跟皇帝在互相较劲……
徐穆其实不想让北燕卷进大胤皇族争斗的漩涡里来的,可是……
后来一番思量之后,他却改变了注意,决定先静观其变。
“王爷说笑了。”所以,这时候他也不深谈,只敷衍着回了萧樾一句,然后就聊做不经意的四下打量他带来的几个随从。
早上跟随萧樾进宫的是蒋芳,等在外面的是另外两个眼生的侍卫和他自己的仪仗,再就是刚才来报信的曲林了。
“王爷身边的护卫调教的好,个个都英姿勃发,想必身手也不差,路上应该会顺利的。”他没话找话,这样说着就又顺口沉吟起来,“王爷此行,身边就带着这些人么?您身份尊贵,应该是除了朝廷给的送亲卫队,还要带一部分王府的亲信随行吧?”
也不怪他沉不住气,而实在是——
之前他派去晟王府探听燕北底细的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打听到,甚至于就只打听出燕北是最近这几天才刚出现在晟王府和萧樾身边的。
他这里靴搔痒,越搔越痒……
今天从萧樾出现在宫里,他就扯着脖子往他身边观望了,可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按理说,萧樾既然是把那个叫燕北的侍卫放房近身服侍的,应该是属于心腹的,这一趟出门是要带着才合理。
晟王府被萧樾封锁的如铁桶一般,探子根本探不进去,如果能同行的话,路上好歹是个机会。
就是因为抱着这个希望,所以徐穆在京这最后的半个月就很有些心不在焉和敷衍正事的意思,反而是在暗搓搓的盼着启程北上的这天……
可是——
这如果萧樾没带着那个叫燕北的护卫随行……
这岂不是一场空?什么都白搭了?
徐穆是因为有所图,所以就格外的暴露了他的动机。
萧樾见他瞬间就陷入深思,眼中就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微凉道:“原来国相大人是对本王的亲信感兴趣啊!”
此言入耳,徐穆直接吓了一跳。
他连忙收摄心神,掩饰自己的失态,陪了个笑脸打哈哈:“王爷说笑了,咱们不过闲聊,本相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下一刻,萧樾居然真的就笑了。
徐穆看着他唇角弯起的纹路,和眸子里深不见底的墨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别是暴露了?!
脸上表情尽量的维持。
萧樾看着他,却只还是如闲话家常一般随意的道:“本王也希望国相大人就只是闲得无聊,前些天你派到本王府邸附近‘随口问话’的人,确定也只是随口一问?”
他的语气虽然有些冷淡,但前面的话一直说的平和,直至最后一个字,尾音却突然收紧。
徐穆脸上维持完美的笑,瞬间僵在了面皮之上。
随着他这最后一个字落下,整颗心都蓦然悬在了半空。
他一直都知道萧樾这个人是个煞神,不好招惹,却是真是没有想到他王府周围的布控会这样的滴水不漏……
他知道自己在查燕北的来历?这样一来,会不会反而会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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