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和萧樾搅和在一起,皇帝的心里已经极不痛快了,现在武家已经出了一个他的眼中钉,他连带着就对武青林都没多少好感了,这才直接恶意揣测他是否真和临安公主有私情。
听陶任之这么说,皇帝倒是隐隐打消了对武青林的成见,只突然想起来自己病了一天耽误事儿了,就立刻吩咐道:“去封信给武勋,提点一下他晟王和那个武昙的事,一开始朕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引来我们君臣之间的嫌隙,现在既然他那个女儿那么不知进退,也是到了他该出面表态的时候了。”
本来一开始他以为武昙年纪还小,萧樾就算图谋不轨,为了他自己的脸面,也不至于这么早把这事儿抖到明面上来。而武勋那边,又一向对自己的家人看重,皇帝虽然不怀疑他的忠心,确实也是尽量的避免在小事上让彼此之间心里起疙瘩,所以便先拖着了。
现在萧樾把事情翻到了明面上,已经逼得他不得不利用武勋出面来彻底断了萧樾的念想了。
“是!”陶任之顺从的应下,并无二话,只是顿了一顿,又沉吟着叹息道:“陛下,定远侯的立场应该是不需要担心的,现在最棘手的是北燕使团的求亲之请。”
提起这事儿,皇帝的脸色就又难看了几分,冷冷道:“且不说太子刚大婚,他的后宅之内绝不能闹出妻妾被废的传闻,惹人笑话,就算朕能挪的出位置来……太子这般年纪,本来就还没打好根基,朕也绝对不会放一个外邦女人在他的身边,兴风作浪!”
联姻虽是缓和两国关系最简便的渠道和方法,可是也要分情况。
皇帝自知身体状况不佳,撑不了多久了,太子萧昀本来就担心他坐不稳这把龙椅,如果再往他后宫之内弄个北燕的皇女……北燕人是真的求和还好,若是包藏祸心,那就等于是叫萧昀腹背受敌,简直等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陶任之对此也深以为然:“前面北燕人战败,损失惨重,必定是怀着恨意的,现在赶在这个时机来求和,极有可能就是个权宜之计而非诚心,是该防范的!”
说着,他就试探着去看皇帝的脸色:“这样一来,就真的只有我们以公主许之了?”
不管北燕人是诚心还是假意,但是至少他们这次进京表面上看是诚意十足的,为了不落人把柄,就只能和平解决了。
“本来是可以的,现在临安做出了那等丑事,徐穆自然也是万万不肯的!”提起这事儿,皇帝就更是气得脸又涨红了。
临安公主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叫他丢尽了脸面。
本来昨天误打误撞出现了北燕使团的随从误闯禁宫的事,徐穆在理亏之下是必须退让的,把双方和谈的条件由北燕嫁女改成大胤嫁女,他应该没脸反对了,可偏偏紧跟着临安公主就上来拆台!
现在皇室之中,适龄的公主就临安公主一个。
皇帝手攥着拳头坐在床沿上,一筹莫展。
陶然之忖度着提议道:“陛下的公主里边适龄的虽然只有临安公主殿下,可宗族之中还有贵女呢,莫不如明日让皇后娘娘从宗族里面挑挑?”
皇帝却是当即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这是咱们大胤和北燕交恶多年以后头次的联姻,自然要许嫁一个有分量的皇女过去才够诚意。”说着,就叹了口气,“若是朕还在壮年,未必就要急着和北燕议和,可现在……”
南边的南梁虎视眈眈,彼此之间随时可能引发大的动荡。
北边虽然萧樾交了兵权上来,在一定程度上让他安心了不少,可新派过去接任的将领暂时还不熟悉那边的环境,没有具体的作战经验……他在的时候还好,如若哪天他突然辞世,萧昀怎么办?
现在他不得不考虑的是要为萧昀铺路,尽可能暂时稳定住和北燕人的关系,要留给萧昀成长和巩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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