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服出门。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江家老宅里拴的狗突然叫唤:“汪!”
是只藏獒,养来看家的。
“汪汪!”
“汪汪!”
管家江川还没睡,在游廊上喊了声:“福来。”
藏獒叫福来,老夫人赐的名。
福来仰着脖子还在嚎:“汪汪!”
“大半夜的,叫什么呢?”江川走到院子里,训斥那藏獒,“莫要再叫,要是吵着老夫人了,就把你炖了!”
福来又汪了汪,就回狗窝了。
轰隆一声,突然打雷。
江织睁开眼,就看见窗户上面倒挂着一个头——黑不溜秋的头。
他缓了好一阵子,才呼了一口气,没开灯,用手机的光照过去:“周徐纺。”
那个头歪了一下。
江织掀被子下床,趿着周徐纺送的那双粉色兔头拖鞋,走到窗前:“你是要吓死你男朋友吗?”
啊,他认出她来了。
好高兴哦。
那个头歪来歪去,很嗨。
这画面惊悚得江织觉得好笑,他打开窗。
那个头问:“我像不像女鬼?”
江织说实话:“像。”
“那你怎么也认出我了?”倒挂着的那个头往后扭了扭,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她跟江织说,“你看,我把头盖骨和后脑勺都包起来了。”
更像一只女鬼了。
江织用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真的,都找不到她的脸,但她挂在那里,他就是知道,这不是别人的头,是周徐纺的。
没什么技巧,他就是知道。
“化成灰你也是周徐纺。”
周徐纺脚勾着防盗窗,翻了个身,终于露出身子了,不再是一个头,而是一坨黑,浑身上下都包着,就露眼珠子,她踩在防盗窗上,蹲下去看江织,问他:“那你不怕吗?”
江织身子往外探了些,凑近那坨黑,笑着反问她:“周女鬼,你会把我的阳气吸干吗?”
周女鬼摇头。
“那我还怕什么?”看她踩在外面的防盗窗上,江织胆战心惊的,就怕她掉下去,“这里有防盗窗,你进不来,我去开门,你先——”
防盗窗已经被她掰开了,用一只手。
江织:“……”
周徐纺立马懊恼了,觉得她太猛了,赶紧细声细气地装柔弱小姑娘:“是不是吓到你了?”
江织用手机光照她的脸,盯着一直瞧:“你真是个小女鬼啊?”
她想了想:“我是呀。”
江织笑,让开位置:“进来吧,小女鬼,给你吸阳气。”
周·小女鬼·徐纺一溜,就进去了。
江织关上窗:“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跑我这——”
话还没说完。
周徐纺往前一扑,两人倒在了床上,他被她死死抱住了。
江织被她撞得七荤八素了,手倒条件反射了,抱在她腰上,身上的小姑娘没什么重量,一身牛奶味。
他摸摸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后脑勺:“怎么了,这是?”
周徐纺用同样包得严严实实的头盖骨蹭他,声音闷闷的、软绵绵,她说:“想你了。”
这姑娘,学会撒娇了。
江织扶着她坐起来,把她帽子口罩围巾全摘了,再下床去,给她脱鞋:“那别走了,在我这睡。”
周徐纺歪头乖巧:“好。”
乖得不寻常啊。
这姑娘脸皮薄,像个老干部,今儿个是怎么了,黏人了很多。
江织把床头灯开了,借着光看了她一会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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