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这样好的时候。
江织舔了一下唇,沉默了很久。
“八年前骆家失火,骆三被烧死了。”眼睫毛垂着,遮住了眼里的情绪,江织说,“唐想的父亲也是死于那场火灾,在那之后,她母亲就精神失常了。”
语调很低。
气压也很低。
周徐纺在江织眼里看到了一大片阴云,哦,她想起来了,在游轮上,骆青和说过,骆三是江织搁在心尖上的人。
现在她也是江织心尖上的人了,那骆三就是她的‘邻居’了。
她感觉她马上要吃醋了,不,她不能吃醋,‘邻居’都去世了,不能再斤斤计较,安抚好自己,她才继续问江织:“骆家失火是天灾吗?”
“是人祸。”
周徐纺陷入深思了。
江织把最后一块虾肉放到她碗里:“为什么好这个?”
周徐纺说:“我不喜欢骆家。”
骆青和是坏女人,骆颖和也是。
江织摸摸她表情认真的小脸:“我也不喜欢。”
看吧,她和江织多么天作之合呀,周徐纺心想。
京柏城是帝都陆家的地界,七层高的建筑坐落在市中心,一到四楼是商场,五楼是茶楼和餐厅,六楼与七楼分别是俱乐部和电影院。
周清让与人约在了五楼的茶馆里,三点,对方准时到了。
“周先生。”
中年男人坐下,把文件夹袋过去:“八年前的那场火灾,骆家应该暗中动过手脚,所有相关的人都被处理过了。”
这个男人是职业跑腿公司的人,周清让雇佣了他,要查骆家的底。
“骆三呢?”周清让拆开了文件袋。
中年男人道:“和骆家对外的说辞差不多,骆三是唐光霁夫妇从老家抱养的,具体是哪里抱来的孩子,除了骆家人,只有唐光霁的妻子何香秀知道。”中年男人长相很普通,鼻梁上架着眼镜,“八年前,唐光霁去世之后,何香秀就精神失常了。”
周清让翻阅了几页:“帮我查一下,我住院期间,我的住院费是谁在缴纳。”
对方应:“好。”
周清让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卡,放在桌子上,然后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便推着轮椅出了茶楼。
因为是周末,往来的路人很多。
走廊拐弯的时候,他放在轮椅上的拐杖刮到了人,那人在打电话,很恼火,骂了句脏话:“妈的,走路不长眼啊!”
周清让把轮椅挪到最靠里,低声道歉。
大概他一身清贵,坐在轮椅上,低着头,也叫人看得出气质不凡,被撞的男人看他西装革履就不顺眼,摸了摸脖子上的纹身,语气很不屑:“腿不好就不要出来妨碍别人。”
装什么贵气!
男人觉得晦气,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才了事,继续讲电话:“没事儿,倒霉碰到个死瘸子,你继续说。”
前两天降温,戴假肢太痛了。
周清让今天没有戴,毯子下面的左腿空荡荡的,他扯了扯毯子,盖好,推着轮椅朝电梯移动。
电梯的按键有些高了,他伸手没有够到。
一只手,嫩生生的手,按了键。
然后是女孩子清脆的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周清让抬头:“不用。”他道,“谢谢。”
女孩没有说什么,站着他旁边。
等电梯门开了,她先走进去,到最角落的位置站着,然后周清让推着轮椅进来了,他背朝她。
她低头就能看见他挺直的后背。
周清让。
周清让。
周清——
默念第三遍的时候,轮椅上的人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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